谢向国是认识杨文杰的,大家都是在警政系统工作的,难免打过一两次交道。
“洪萍一审的时候,杨律师你是亲自代理的,难易度如何,想必你也清楚,不是我不肯帮忙,而是我帮不了,因为上面有人。”谢向国说的很隐晦,但是吴晓却猜到了一二。
这事本来是死罪,但是吴晓和杨文杰这一段时间里,上上下下花了不少冤枉钱,包括公安局局长费局,东海市有关领导,乃至于南洋大市的个别实权领导,通过学长司徒雷的牵线,两人也没少拜访,但是最后的结果是,送了等于没送,该判死刑仍旧是判了死刑。
洪萍一案比较特殊的不仅仅是被害人是个艾滋病犯人,而且苏晓芳的家属来自中部一个穷省,说白了在东海市无依无靠,照理说舆论压力属于比较小的那种。
再者,传说中大庄园里面的人也没有出现,可能是老头子死了后,他的妻子和子女们,也早就巴不得苏晓芳死,死了一了百了,就算之前瓜葛不清,死后总该两清了吧,再也休想染指老头子的数亿财产。
然而即便是在此种情况下,法官就好似认准了洪萍的罪责,非要判她死刑不可。吴晓于是想到了廖书记,那个暗地里断了他仕途的老家伙,听说他外甥赵文海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上个月就住进了东海市第四人民医院,也就是东海市广为人知的精神病医院。如果传闻不假,那廖书记当然不会错过这次让吴晓痛不欲生的好机会。
杨文杰接话道:“谢主任,我知道你说的是实话,大家都是吃这口饭的,我们别吴晓更清楚洪萍目前的情况。只是洪萍对于我们两人来说,她就是我们人生中最重要的女人,就算无计可施,我们也要尽力而为,让铁树开花水倒流!”
杨文杰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害的吴晓的心情变得很复杂,当初他和洪萍联起手来气他,亏得不计前嫌,依旧死心塌地地为洪萍鞍前马后,这段时间更是忙得连儿子都不闻不问了,直接扔给了父母照顾。
想到这,吴晓就有点想念天天了,好久没见他了,等忙完洪萍的事情,就把他接回老家,苏晓芳一死,再也没有人会跟他抢儿子了。
听杨文杰那么说,谢向国一声不吭,分了两根烟,自己也默默抽了起来。吴晓见他似乎动了心,便继续请求道:“既然明的没法子,我们能不能来暗的,向国你是行家,帮我们想想办法。”
谢向国哭笑不得,他的确是行家,可绝对不是偷鸡摸狗的行家,违法犯罪的事情他不敢,他也是有妻儿的人,真要做的太出格,丢了党委委员的位子是小,弄得身陷囹圄才是大。
“现在我们国家法制那么健全,洪萍的案子又被上头做成了铁案,有办法的话,我早就说出来了,也犯不着让你们浪费了几百万块钱,却仍旧束手无策。”谢向国又深深吸了一口烟,思路越发清晰,却仍旧在劝说吴晓和杨文杰两人干脆放弃算了,想救洪萍,无异于火中取栗。
杨文杰闻言,转身就要走,吴晓却发现了谢向国刚才说话的时候,眼光刻意扫了眼自己,然后又突然闪开了,很明显,他是想到了什么,便逼问道:“向国,我吴晓跟你7年校友,其中高中3年又是同班同学。实话说,你就是我这辈子关系最好的朋友,你若是不肯帮我,我不怪你,但是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在大街上偶尔碰见,你就当不认识我,因为没有洪萍相伴我过的就不幸福了!”
“别呀,”谢向国又塞了根烟给吴晓,哀求道,“小吴哥看你这话说的,我再想想办法还不行吗?”
吴晓心头暗喜,立马从严肃改为微笑,“什么办法,你赶紧说,三审就在眼前了,三审要是仍旧被判死刑,洪萍可就真的完蛋了。”
谢向国皱着眉头,无奈地又抽了一根烟,整个房间几乎被烟雾笼罩,恍如仙境。“这是个极其冒险的办法,我们都知道东海市人民法院位于青山街道,每次法警押着洪萍从城西看守所出发前往法院,一定会路径一个转弯口,以前在那里死过人,你们有印象吗?”
杨文杰对那一带的路线比较熟悉,反应过来道:“我有印象,那个转弯口道路很窄,而且转弯角超过90度,估计得有100多吧。”
“这么说,我们是真的要劫法场?”吴晓插话道。
“不是劫法场,不过也差不多了。到时候我们在转弯口撒一袋大号洋钉,那地方平时人不多,法警的车一般都会选择在天刚亮的时候出发,现在是深秋了,早上行人就更少了,不会有人发现。”谢向国提议道。
“接下去呢,万一车胎扎不破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