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说谎。一路上分明步步紧跟,结果连头都不敢抬。”
“…殿下天人之姿,自是不敢直视。”
话音未落,被景昭一声讥嘲打断,丫鬟瞬时不敢再多言语,顿在原地。
景昭转身抬脚踏进屋内,除了禹贡,这时无人再敢向前半步,在门关上之前,被狠狠隔绝在外的一众人听到里头传来带着几分寒凉的声音,宛如雪地刺骨的冰渣,细细密密地刺进每一个心怀鬼胎之人的血肉里。
“所有人,回你们该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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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以宁被伺候着换完衣服出来,脑袋尚未彻底清醒,就见景昭已然先一步落座,手中一盏瓷碗正悠悠抿茶,如若不是他鬓角的发丝尚未干完,还带着湿润,沈以宁定会怀疑方才落水的只她一人。
景昭现下未再束冠,只用发带将头发高高扎起,余一缕漆黑的发随意从肩头落至胸前,少了些敬而远之的冷淡,莫名多了一分风流少年的佻达。
沈以宁见他一身月白风清的长袍外头还多罩了件深色披风,虚虚搭在肩头,脚底又开始发软。
虽说如今夏日炎炎,入夜后却很难说,他要是运气不好被折腾病了,她自己断然也无法安然度日。
时运不济大抵便是用来形容今晚。
沈武脸色铁青,见她归来,起身皱着眉将她浑身上下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