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擦手,企图缓解两分尴尬。
左右她是闲人一个,趁着睡意渐浓,她顺势拢了拢外衫,撑着下巴打起盹来。
景昭移开视线后,已经开始在心里无声埋怨禹贡,难道这小子真就在配合他的话术上演一波武艺不精?
面前的姜汤熏得他发晕,只是碍于身份,不便发作,他又想起沈以宁喝得津津有味那个样子,再看去,不成想她已经旁若无人地阖上双目,耳边发丝倾散,略微遮挡住肤若凝脂的脸庞,似一幅岁月静好的水墨画。
岂有此理,他微微眯起眼睛,眸光中闪过一丝顽劣。
沈以宁原意只是想闭目养神,谁知当真陷入梦乡。这不稀奇,她常常做梦,梦里总是一片望不到边的火海,然而这次她没有在火海中赤脚奔跑,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失重感。
她像是失去逃脱的能力,于事无补地扇动四肢,月光隔着水帘将四周照得清亮,她被不动声色地困住。
直至未达梦境之处有所动静,沈以宁皱着眉头睁眼,见秋霖正小心翼翼扯着自己宽大的袖子,一脸茫然。
有婢女双手端着花纹熟悉的瓷碗在她跟前屈膝,她犹豫地抬手揭开有些烫手的盖子,愣住。
她转头看秋霖,已喝下两碗,为何又来一碗姜汤?!
秋霖沉默地将目光直直投向一边。
沈以宁也看过去,景昭那张湛然若神的脸上笑意盈盈,挑眉眼神示意她别客气。
喜欢喝就多喝点,连着你那份一起,是这个意思吗,沈以宁又看了一眼他那碗连盖子都没揭开过的姜汤,开始磨牙。
景昭内心倍感舒坦,眼底眉梢都放松下来,整个人洋洋洒洒,莫名像个赢了游戏的纨绔公子。
幼稚吗?
太幼稚了。
沈以宁自认这种想法很危险,毕竟面前这位散漫不羁的少年,是东昭唯一的皇子,自幼博览群书,十岁进御书房旁听政务,十三岁便协助户部尚书修改税法,文思敏捷,聪明绝顶,如今太子之位触手可及,只差一封可有可无的诏书,他以卓绝的才华告知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