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露悲戚之色。
平央见他走神,这才舍得不再去烦寻晖,提了暖乎乎的小炉上去添茶,雨前茶鲜浓耐泡,色翠香幽,乃茶中上品,此时翻滚在滚烫的热水之中,满堂皆是清新茶香。
平央挥退奉茶的宫女,亲自替景武帝斟茶,她小心打量着这位帝王的脸色,帝王善变,心思百转千回亦属常态,更何况,他同样是自己的父皇,因此,她斟酌道:“父皇,连大姐都回宫了,您再愁,我只好连夜唤三妹从寺里回来,将您闹腾上三日,保您舒筋活骨,这眉头呀,再是皱不上的。”
景武帝又咽了一口茶,才接道:“罢了,等她回来,这偌大的皇宫都不够她闹的!到时候,只怕你皇姐连夜收拾行囊,日夜兼程也要离宫寻个清净。”
平央听他这话,乐得手腕一抖,茶水洒出来不少,一旁候着的宫女赶忙上前擦拭,就连一直寡言的寻晖也掩嘴笑起来,眉眼弯弯。
寻晖笑完,理了理袖口,问道:“我常常在外,宫中许多事情皆不知晓,方才听你说,三妹去寺里作何?现下,天色已晚,还未回宫么?”
平央笑叹道:“皇姐,你是知道三妹脾气的,就连父皇的话,三句中,她只捡一句听都算了不得的,今年元宵刚过,她便请旨前去国寺修行,意在为国祈福,我和景昭轮番劝过,皆不顶用,只好由她去了。”
说到最后,她竟又笑起来:“去修行也好,免得成天到晚在宫中游荡生事,整个皇宫,数她最闲。景昭现下正在云洲办事,我闲暇时曾听大臣们说,云洲有一沈氏郡主,脾性颇为有趣,若是有朝一日与三妹碰上,我还真挺好奇二人是会相吸还是相斥。”
听完这番带着调侃的解释,寻晖提议道:“原来如此,不如待你得了空,咱们一同去国寺寻她,也权当散散心,你看可好?”
平央刚应了邀约,一直注视着她们的景武帝突然发声,问道:“寻晖,不知江总兵近来可好,此次为何没有一同进宫?”
平央本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便也止住了话头,看向寻晖。
在骆城,寻晖为最高统帅,主外务,日常负责带领将士出营探索地形,排练军阵,而江蔺主内务,负责骆城一半以上的营中军务,校场拉练便是他的日常事务之一。
寻晖温声答道:“我本不善料理军务,向来由江总兵代劳,致使江总兵手头事务众多,抽不开身。”
景武帝缓缓点头,表示理解,眨眼间又暗皱起眉头,追问道:“朕前日得了一纸奏章,称骆城镇中有倭寇来袭,江蔺不慎负伤,想来那时你正奔波于回宫路途,且那群倭寇很快便落网,并未掀起太大风波,兴许你不曾得知,现下告知与你,回去后,可对其稍作安抚,毕竟,江蔺他也算是你身边亲信。”
寻晖先是应下,嘴角却满不在乎地翘起一抹弧度,这丝笑意清淡,不易令人察觉,她说:“女儿确实不知江总兵近况如何,亦不知父皇口中提到的此事,不过,江总兵身强体健,想必伤势不重,待我返营,必定遵您旨意。”
景武帝忽然抬起眼,直直盯着她,许久未言语。
平央一直喋喋不休地讲着话,停下来时,不免觉得口干舌燥,她本一面留意父皇与皇姐的交谈,一面打算替自己倒杯茶喝,茶杯斟满,她抿了一口,才缓过来似的,又道:“是了,骆城众多情况,变幻复杂,皇姐一人哪里忙得过来,多亏江总兵这两年的辅佐。”
她手指摩挲着瓷杯的图样,懒洋洋地四处张望,半晌,目光停留在寻晖空空如也的腰间,奇道:“皇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