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并不多,想来布局也不会相差太远,她依照另一间厢房的布局,很快摸到了窗柩。
哗啦——
整扇木窗被她大力推开,沈以宁撑出一截身子,向外探去,才总算明白,分明天色不晚,为何景昭房中的窗户却透不进来光。
原是被马厩的顶棚挡了个严严实实。
“你当真不怕摔下去?”
一束光透过木窗打进屋内,景昭穿着一身黑衣裳,姿态优雅,自阴影中走进那束光里,神色有些复杂,眼里也没有笑意。
“进来。”他说。
沈以宁顺势便把上半身缩回来,埋怨地看向他,心中暗叹,穿得这么黑,也怪不得方才瞧不见他。
那人既然醒了,沈以宁自然是要来告知他的,正预备道明来意,就听景昭问道:“人醒了?”
沈以宁口中惊讶:“你怎知是醒了?”
景昭点点头,黑发玉冠下的俊美脸庞略显玩味:“哦,那看来是死了。”
沈以宁恼了,连忙呸呸两声,纠正他:“醒了,确实醒了!不光醒了,还能下楼吃饭呢!”
下楼吃饭?
景昭内心默默冷笑,挑眉道:“那我可要恭喜你,当了一回人家的救命恩人。”
沈以宁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味,这个问题值得思索,良久,她便问了:“我怎么觉得,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哪里怪?”
“不知道,但总感觉...”沈以宁的直觉向来准确,瞪着他,说,“总感觉你在学我说话。”
景昭大大方方道:“是啊,你怎么说话的,我就怎么说话。”
他忽然转身:“下楼,我饿了。”
沈以宁跟着他下楼梯,嘴里还在低声嘀咕:“你桌上明明放着糕点,非要说自己饿了,这不找事儿么。”
景昭听她嗡嗡哼哼,目不斜视:“你不是瞧不见么?”
这次沈以宁走得很快,噔噔蹬地跑到了景昭前面,她边下楼梯,边回头,不服气地辩解道:“可我闻得到呀!”
香喷喷的绿豆糕,闻起来清新极了。
景昭垂眼,抬手,屈指,对着她额前轻轻弹了一下,没用什么力道。
“看路。”
下楼不看路,什么坏毛病。
嘶——沈以宁捂起额头,莫名其妙。
一楼大堂,陆景明和戚午坐在一处,看上去已经恢复了七八分精神,先前那副孱弱的样子早已从他身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