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就要忍耐下去。
胡亥抽了抽鼻涕,还有些赌气地点点头。
这时,皇帝寝宫传过话来,要赵高立刻过去。赵高理了理胡亥的衣服,说道:去温习一下前几日教给你的大秦律法吧。
胡亥生气地说:老东西,心情刚好点,你就让我学习。你是存心不想让我高兴是不是?赵高又用老太婆一样的声调说:那我可哪敢呀!可是,你忘了,皇帝不是说,过几天要考你的吗?胡亥想了想,有点害怕。不过,他大声说:好,就听你的。不过,你得让我骑大马!
赵高耐心地趴在地上,驮着胡亥,在满是血污和尘土的地上爬了几圈。直到把胡亥哄高兴了,他才小跑着到皇帝那里去。
嬴政坐在青铜鹤嘴灯下看着竹简,赵高轻手轻脚走到他面前,见皇帝不言语,便也不出声。嬴政大声说:赵高最近想女人了吗?说罢哈哈大笑,眼中还有几分狡黠的神情。赵高脸上露出几分苦笑,道:陛下可是羞杀赵高了。赵高已经立志终身侍奉陛下,哪里还有丝毫心情牵挂其他呢?
嬴政笑道:是吗?他让赵高跪坐于自己前侧,又道:好吧!从百越进献的舞姬呢?给中车府令献舞!
话音刚落,便走进来一名妙龄少女和五名乐师。少女身着百越一带衣着,只是按照秦国的式样稍加改变,几乎衣不蔽体,五名乐师的乐器也是稀奇古怪。与秦地乐舞不同,百越一带乐舞欢快、活跃,若与中原一带乐舞相比,简直可以称为淫乐了。也许是皇帝授意吧,少女的艳舞总是不离赵高左右,手臂、腰肢带起的香风从赵高脸旁、鼻侧飘过,让人有点飘飘然,如醉如痴。
第七章 祭与魅(3)
赵高知是嬴政戏弄自己,就让脸上露出不安的神色,等着看这舞姬还有什么花样。一曲乐罢,少女*,醉眼蒙眬,一下子坐在赵高怀里,钩住赵高的脖子,微微喘气。
嬴政微笑道:百越歌舞如何呀?赵高宛若怀中无人,神情如常地说:百越歌舞直抒胸臆,表露自白,与中原歌舞自是不同。嬴政笑道:就把舞姬赏与中车府令吧?
赵高说:臣无半点功劳,怎敢受赏呢?嬴政说:你就不用推辞了。但不会因为舞姬刚才戏弄于你,到了你那里就被治罪吧?依你之毒如蛇蝎之心,这年少舞姬怕是活不过今夜了。
赵高说道:陛下所赐之物,就是致命毒药,臣也会一饮而尽,怎敢伤这舞姬半寸肌肤呢?嬴政笑道:半寸肌肤还是要碰的,只是要爱护这如花少女呀!说罢,嬴政眼中又闪出几分诡异的笑意,赵高忙说遵旨。
退下吧!送到赵府去吧!秦王半是威严半是戏谑地说道。赵高知道,玩笑过后一定有重要事情要说。
嬴政道:楚军主将项燕自杀之前将三十万楚军精锐解散在越国旧地一带,就地为民。那里地处偏远,鞭长莫及,假以时日,后果着实可怕!
赵高脑子动了动,不慌不忙地道:此事也并非如同想的那样可怕。赵高有意把要说的话往后拖了拖,倒不是想卖什么关子,而是觉得在皇帝面前可以装出惊慌失措的样子,却不可真的乱了阵脚。那样的话,你在皇帝心里就没了分量,早晚被他踢到一边。
嬴政也做出惊讶的样子,道:赵高大人的高见可要洗耳恭听!
赵高忙说:哪里担当得起,不过是一孔之见罢了。
他接着说:那三十万楚国士卒固然是最坚定的反秦力量,可毕竟已经无力与秦军一争高下,暂时只有蛰伏于偏远之隅。只要大秦国在统一天下后争取到一个稳固的局势,有一支强有力的军队,他们也无可奈何。人总会老死,一代一代人的反秦情绪会越来越淡漠,大秦国国运正值盛年,又怎惧怕他们呢?
嬴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冷着脸问道:你看王翦为人如何?赵高心里明白嬴政为人薄情寡恩,不会记得别人的好处,却非常爱记仇。现在,王翦虽然为秦国打了大胜仗,平定了楚国。可是,他当初闹脾气让皇帝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面子。这件事,嬴政必定耿耿于怀。
不过,赵高又一想,如果说些王翦的坏处,这样的话谁都能讲。我赵高之所以能够得到皇帝的信任,是因为我敢讲些他在别处听不到的话,尽管这样做要冒着触怒皇帝的危险。于是,他半分糊涂,半分清醒地说:王翦大将军对皇帝忠心不贰,倒是可以放心。
嬴政轻蔑地向旁处扫了一眼,道:王翦这只老猴子,给他点威风,他就以为自己是只老虎。要是有一天真把我*了,我的脾气他是知道的。
赵高望了一眼嬴政,他眼睛盯着桌上的军情竹简,目光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