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者作为一个整体,对淮扬大总管府的排斥。故而那晚得到朱重九的认可之后,下手极为干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清理了整个扬州路的官场。
“要依照禄某之见,清源你还是太仁厚了。”对于敢主动挑衅的地方士绅,禄鲲比罗本还看不上他们,笑了笑,在旁边低声插言,“要是我,要就直接用船拉了,丢黄河北面去。反正他们心向大元,何不免费送他们一程?!”
“哈哈哈哈!”车厢内,立刻响起一阵会心的笑声。每个人都觉得,禄鲲的办法,也许值得以试。把心向大元的人,都给大元朝送过去,看他们在北边,能做出什么事业来?十有**连口热乎饭都混不上。反而会被那边当作细作直接抓进牢里,弄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大伙一路谈谈说说,坐在马车里指点江山。不知不觉中,就进了扬州城。顺着玻璃车窗向外望去,只见宽阔的马路两边,处处都在破土动工。一些看好扬州未来发展的富户,还有刚刚从新式工坊、商铺里赚到了一点钱的百姓们,争先恐后,在刚刚清理出来的土地上,建设起了自己的新家。每一位忙碌者的脸上,都洒满了希望的阳光。
“老城里边,除了几处烧得不厉害的有主宅院,其他地方全都清理完了!”对着窗外的忙碌景色,扬州知府罗本,不无得意的介绍。“小学、县学和府学的地点也已经选好,只等商号把第一批材料运过来,就能破土动工。这次准备把学堂的房子全盖成砖石和水泥的,免得今后人多手杂,有走水的风险。江湾那边的百工技校也开始盖了,也是用砖石和水泥,估计再过两三个月,就能开课!”
“教习呢,能找得齐么?”朱重九从窗外收回目光,笑着询问。
“小学那边没问题,扬州和淮安这边,读书人相对多些。咱们给钱给得高,很多开私塾先生都愿意来!”逯鹏接过话头,非常认真地回应,“县学的教谕,就由府学中选派。府学则相对难一些,目前准备等这次春闱结束后,找几名成绩优异者充任!”
“他们会愿意么?”朱重九愣了愣,犹豫着问。在他看来,凡是参加科举的,肯定都是希望在官场中一展所长。考中了功名却去当教师,总是可能有违人愿。
“准备参照宋制,将府学教授暂定为正八品官儿。”禄鲲想了想,低声补充,“如果做事认真的话,还可以酌情升迁到学局任职,或者转往地方。传承学问乃百年之事,很少有人会不愿意做。”
“也许师弟的选择,并非故弄清高!”听着禄鲲与朱重九的对话,施耐庵的灵魂再一次飞出了窗外。做官固然能一展胸中抱负,可如果在这朝气蓬勃的地方,开一座书院,传承师门学问呢?虽然眼下看不出风光,可随着淮扬军涤荡天下,书院中走出去的弟子,恐怕也要成为新朝的栋梁。那是二程当年都不敢指望的伟业啊,真的让刘伯温给做起来,天下儒学,又岂会由伊洛一家独大......?
注1:刘伯温的传记中,有“讲理性于复初郑先生,闻濂洛心法,即得其旨归!”的评价。
注2:章溢是龙泉人,宋克是长洲(苏州)人。所以用籍贯称呼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