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三,居然敢,居然敢把如此重宝窃为己有,这东西根本不该卖,直接献出來,献给,献给大伙共享才是。
“除了镜子之外,还有一样东西,价值比镜子更高,市面上以前根本沒出现过,大人见了,就会知道巴特尔所言非虚。”耶律昭的声音继续传來,充满了无法拒绝的诱惑。
“什么东西。”
“巴特尔,你赶紧说,别卖关子。”
“巴特尔,你再卖关子,等会酒桌上见。”
众将听得心痒难搔,跳着脚大声催促。
“我说不上來,你们自己看好了。”耶律昭摇摇头,非常遗憾地回应,随即,将头再度扭向军帐门口,大声吆喝,“來人,把自鸣钟,给诸位大人抬过來开开眼界,速去,速去。”
“是。”站在门外的俞廷玉大喜,用蒙古话利落地回应,随即,与路礼两人飞奔而去,片刻之后,却带着二十余名弟兄,像看护佛祖舍利一般,抬着一个被金色丝绒包裹的巨大物件闯入了中军帐。
到了此刻,释嘉纳只想看一看,到底什么东西,价值居然比镜子还贵,哪还顾得上再去追究对方失礼不失礼,向前迎了数步,笑着吩咐,“快点,快点,快点把丝绒套子打开,老夫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我兄弟如此珍惜。”
“掌柜。”俞廷玉不肯听从,装模做样地用目光向耶律昭请示。
“打开吧,释嘉纳老哥不是外人。”耶律昭仰着头,满脸骄傲。
“是。”俞廷玉低声答应,带领众位弟兄,迅速解开金色丝绒,露出个一个丈许高,三尺宽的金丝楠木柜子。
“这是,,。”释嘉纳大失所望,皱着眉头追问。
“大人请下令掌灯。”耶律昭笑了笑,下巴扬得更高。
“來人,把蜡烛点起來。”释嘉纳依言下令,不一会儿,中军帐里就飘满了牛油大蜡特有的刺激气味儿,但是,在场所有人,包括抬物件的“伙计们”,却谁也沒觉得油烟的味道难闻,一个个盯着柜子,目瞪口呆。
柜子的两侧和后面,只是简单的雕了一些花卉,雕工虽然精美,却绝对称不上什么传世之作,然而,柜子正面,却镶嵌着一整块清澈透明的冰翠,比大伙见到过的金箔还要光洁平整,肉眼看过去,一下子就能将柜子内部的花样,看个通透。
更难得的是,在冰翠之后,还有一面直径一尺,浑圆的镜子,镶嵌在柜子内部偏上位置,可以清晰地照见每个人眼里的贪婪,偏偏这块价值连城的圆形镜子周围,又被十二块手指头粗细,红色的宝石,均匀等分,在镜子的正中央,则很煞风景地探出了一长一短两支玳瑁指针,短的指在正下方,长的,则指在了距离正上方大约两三块宝石远的位置,随着人们沉重的呼吸,似乎还在缓缓移动。
“这东西,被沈家称为自鸣钟,据说乃朱屠户亲手打造,一共造了五台,沈家用了等重的黄金,才从扬州换回了其中三台,一台翻了三倍价格,卖给了泉州蒲家,另外两台,眼下俱在潍州的仓库中,准备等到战乱平息后,水路运往大都。”唯恐众人不识货,“巴特尔”低声解释。
“诸位请看那根长针,每走一格,为五分钟,每转一圈,则为半个时辰,淮安那边称为一个小时,而每个小时,短针移动一格,只要在时钟背面留出的孔洞探进钥匙,上足了里边的机关,则可以昼夜不停地转动,每天所差,不会超过两块宝石。”
两块宝石,则是十分钟,按照眼下标准,应该刚好是一刻钟的三分之二,这,可真得能称为巧夺天工了,任何一样工具,包括大都城内观测天象用的水鈡,都不可能做到如此精准。
“诸位请看下面,在冰玉之后,不停晃动的那个物件,被沈家称为钟摆,乃是用白铜和白银混同打造,可以千年不锈,钟摆正中央所嵌,则是一整块冰晶,有三十二个切面儿,可将烛光”
接下來“巴特尔”的话,已经彻底被惊叹声给吞沒了,比脸盆还大的镜子,比手指头还粗的红色宝石,比人还高的平板冰翠,光是这三样东西,已经足够叹为观止,至于什么精确的计时效果,不生锈的钟摆,切成三十二个面儿的冰晶,那都是添头,有沒有,已经无法再影响自鸣钟的价值。
“此物还有一大巧妙之处,就是会自动报时,每逢整点,钟敲三下,并且会给人一个更大的惊喜。”巴特尔却不甘心,继续扯开嗓子强调。
“整点儿,那不就是长针指到最上方么。”身为众将之首,释嘉纳多少还能保持几分镇定,看了“巴特尔”一眼,喘息着询问。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