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点燃,冒起一股股青烟。
“督战队。”距离城墙五百步外的位置,浙东宣慰使董抟霄铁青着脸,发出一道残忍的命令。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渗人的号角声忽然响起。
一队手持擎张弩的探马赤军迅速上前,迎向溃退回來的队伍。
三百步,两百步,一百步,督战队果断扣动扳机,“嗖,嗖,嗖。”一排排破甲锥水平着飞出。
侥幸沒死于火枪,沒死于手雷,沒死于猛火油的溃兵,被破甲锥成片成片割翻,在血泊中翻滚挣扎,死不瞑目。
“啊,。”陆续退下來的第二波溃兵被吓得魂飞魄散,停住脚步,倒退着向护城河靠近。
“呯、呯、呯、呯、呯、呯”城墙上,淮安军的新兵老兵们打出一次漂亮的齐射,隔着护城河,将数十名溃兵从背后射杀。
侥幸未死的溃兵惨叫一声,再度加快脚步冲向自家本阵。
“嗖,嗖,嗖。”又一排破甲锥水平着飞出,将逃得最快的人当场钉死!
剩下的人后退也不是,前进也不是,夹在火枪和强弩的准确射程之间,不知所措,董抟霄见状,立刻又猛地挥了下手,“擂鼓,命他们过河再战。”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催命的战鼓声,在元军本阵响起,不容拒绝。
手里拿着擎张弩的督战队士卒,弯下腰,用大腿和腰部的力量,配合着拉开弩弦,然后,默默地将一支支弩箭安放在射击槽中,对准百余步远处,还在犹豫不决的自家袍泽。
剩余的溃兵嘴里发出一连串悲鸣,掉转头,再度涌向浮桥,步履踉跄,就像一群孤魂野鬼。
“大人,他们今天已经尽力了。”同知程明仲心软,凑到董抟霄耳边,低声替幸存者求情。
“慈不掌兵,这种然生怕死的废物,留之何用。”董抟霄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咬牙切齿,“來人,再送十架云梯过去,让他们登城,先上城头者,无论能否站稳脚跟,皆赏铜钱二十贯,官升三级。”
“送云梯,赶紧送云梯过去。”一名千夫长打扮的色目军官,挥舞着钢刀,向被临时抓來的民壮大声命令。
民壮们不敢违扛,忍气吞声地抬起云梯,走上还冒着青烟的浮桥,沒等他们抵达对岸,蒙元浙东宣慰使董抟霄又咬了咬牙,低声咆哮,“把所有火炮和弩车给我推上去,瞄准城头,炸,什么时候咱们人上去了,什么时候停下。”
说罢,猛地一提缰绳,策马向后退去,远远退出城上火炮的可能最大攻击范围之外。
注1:畲兵,畲族部落兵,属于生活在两浙和福建山区的少数民族,骁勇善战,宋亡时,曾经抵抗蒙古人十余年,最后才被镇压了下去,元末时,也有许多被当时的官府征召,对付红巾起义。
注2:毛葫芦兵,即由地方士绅出资募集的乡勇,受当时的族权和乡土意识影响,他们的作战意志,往往比蒙元的正规官兵还强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