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也是一愣,原本以为会看到元角那张凶神恶煞般的脸,可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个小小的人儿,此时也正用吃了一惊的表情看着自己,那似是做错了事而被人发现后,紧张兮兮的表情倒是可爱得紧。张起灵本有些恼怒这个人儿不知在自己身后看了多久,但见到吴邪此刻脸上这般萌萌的的表情时,竟也是生不起气来。
在两人都还愣神儿之际,元角就带着元耀走了进来。因为吴邪一直是靠着门洞边的墙站着,所以那俩人并没有发现他。
“后面藏着什么?”元角面上露着痞痞的表情向张起灵逼问道。
“……”张起灵不语,只是很紧张的看着那正欲上前的二人。
“站住,不准欺负他!”吴邪喝道。
那俩人没料到公子邪会在这里,被他喝住后,元角忙打马虎眼道:“不敢不敢,我们只是要去书房,碰巧看见灵儿弟弟在这雪地里跪着,怕他冻坏了身子,所以才前来劝他回屋去!既然公子也在这里,那我们就先走一步,不打扰了,!”说罢,也没等吴邪开口,就忙拉着元耀匆匆离开。
“你什么时候来的?”张起灵用不太客气的口气质问吴邪。
“我……我……”吴邪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他。
“刚才……你都看到了?”张起灵又问。
“嗯!”吴邪点点头道。
“外面风雪大,公子快些回屋去吧!”张起灵淡淡地对吴邪说了句,态度又转回之前的恭敬。
“你……为什么……”还未等吴邪问完,就听到乳母在门洞外喊道:“哎呀,公子,你可算是让我给找到了!”旋即,那乳母就出现在二人面前。“哟,这不是灵公子吗?这么大的雪还不快些回屋里待着,可别冻坏了呀!”
张起灵对那乳母点点头,然后对着吴邪道:“公子请回!”
自打上次张起灵的乳母被元咺斥走之后,元咺本欲再找一人来照顾张起灵的起居,可他一直坚持说自己不需要,元咺也没办法。所以张起灵现在一直是一个人独住在这西厢。就算是在这雪地里跪着,若没人看见,也是不会有人管他的。
吴邪本还想问些什么,却被乳母连拉带拽的拖了回去。
原来,那乳母看公子跑进雪地,本欲立马追出去,但转念一想,这公子定是要在雪中玩耍一番后才肯回来,于是自己又跑回去准备拿那个用来给公子暖手的暖炉,可没成想,刚拿了暖炉出门,就不见了公子的身影,在府中找了大半天,终于在这西厢房给她找到了。看着公子一身的雪,一时心急,竟也忘了身份,就像对待自己不听话的孩儿一样将他带回东厢。
回到厢房内的吴邪悻悻地看着乳母,怪他把自己从西厢拉回来。不过,在乳母把暖炉塞到他手中后,他立马又换了副笑嘻嘻的表情。然后,将那件被雪打湿的狐裘解下来随意地扔到一边,顺势就钻到乳母怀中取暖。
吴邪窝在乳母怀中感觉不太冷了之后,就把刚才在西厢那里看到的情景跟乳母说了一遍,问乳母那个小哥哥到底在做什么。乳母告诉他,今日是冬至,所有人都要祭祀自家先人,那孩子定是想起自己的爹娘了,所以才把雪人当作爹娘对它们跪拜一番,以示怀念。
吴邪这才想起,前几日早间,那个夫子教他们认识了周历法中的二十四节气,还特意提到,过几日便是这二十四节气中为首的冬至,是新的一年的开端,到时候举国上下都要举行祭祀先人的仪式。由于君父疼惜自己年幼,况且此时又天寒地冻的,遂并没有将自己召回侯府参加祭祀仪式。结果到了冬至这天自己竟是把祭祀先人这事儿给忘了个干净,可那个小人儿却是对夫子的话上了心的,且记了个清楚明白。
想起方才,那个小人儿看着那正欲上前搞破坏的二人而露出紧张的表情时,吴邪仿佛又感觉到了那种淡淡的寂寞气息,那是一种被深深隐藏的悲伤后面,透出的一股倔强味道。而散发出这种味道的人儿却是那么的孱弱、单薄,吴邪不由得同情起张起灵来。
冬至那晚,乳娘讲了好几个故事都不见吴邪有睡意,无奈,只好先把他放到床上,自己在一旁守着。后来,连乳娘都不知不觉睡过去了,吴邪却还是睡不着,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那个小小人儿紧张中略带不安的面孔。
在床上辗转了很久之后,吴邪就做出了一个决定。
过了几天,他就要把东厢的房间让还给元角,自己去西厢那边跟张起灵一起住。起先,元咺还不肯答应,说是不合规矩,一是国君家的公子怎能住在西边,二是国君家的公子怎能与他人同住一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