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是两人过家家,也没当真就学着那新娘子的话道:“此生,我吴邪愿嫁与张起灵为妻,相约白首,不离不弃!”虽是当作玩笑话讲的,可吴邪却也是用了极其郑重的语气。
张起灵听罢,心中似是升起了一轮春日的暖阳,顿时就把他自记事以来心上便渐渐生出的那层薄霜给融化了。
“灵,你还没对我说呢!”吴邪见张起灵不像方才那么主动就催促道。
张起灵本就翘起的嘴角,此时的弧度便更大了些,眸子里透出一股坚定的神情,用同样郑重的口气许下了那永世一诺:“吴邪,你记住,无论何时,只要有我在你身边,便一定会护你周全!”
可吴邪却一时没听出这话中深意,急道:“哎呀,错了错了,新郎不是这么说的!”
“可是,这是我此刻最想对你说的!”张起灵解释道。
“……”闻言,吴邪此刻竟是不知道该对张起灵说些什么。
张起灵看出了吴邪此时的不知所措,便举起手中的茶对吴邪道:“喝了这合卺酒我们就算完婚了!”
吴邪赶忙点点头,随张起灵一起喝了一口手中的茶,然后将各自杯中余下的茶水递到对方面前,执手喂对方喝下。
“礼成!”吴邪说完之后,又变回方才那般嬉笑模样对张起灵吐了吐舌头。
作者有话要说:
☆、梦里花开
转眼间到了七岁,这已是吴邪来到国卿府的第四个年头了。过了鸠车竹马的年纪,收起了几分天真烂漫的孩童习性,每日里,吴邪都枕经籍书,那股笃实好学的劲儿让元咺也颇为赞赏。
这日,元咺在府中,早读便由他来亲授。快到午膳时,元咺对吴邪他们道:“明日起,为师便开始交授你们武艺!”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吴邪倒吸了口凉气低呼一声。元咺见到吴邪这般态度后,平日里严肃的面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又道:“习武者,当先修其心,再修其身!而音乐最能陶冶人的心性,遂,今日午后,我会请冯夫子来授你们乐理,他乃是朝中前任的乐师总管,你们可得恭敬些。到时候你们再各自选一样自己喜好的乐器,我好命人去置办。”
午膳过后,吴邪照例拉了张起灵陪他小憩。下午,他们刚一来到书房门口,就看到一个白衫老者焦急地坐在里面向外张望,怕是早已等候多时,见他俩进来,就赶忙起身,热情的把他们拉了过去,此时,元耀也紧跟着来到书房。见人已到齐,白衫老者先是来了个自我介绍,然后就开始跟这三个小小少年大谈乐理,直把他们听得云里雾里,待见三人眼中皆是露出不解之色时方才停了下来。
三年前,冯子机辞去朝中乐官之职后,就欲回到卫国故里安享晚年。碰巧,平定了“子带之乱”,在宫中参加庆功宴的元咺也是要回卫国,于是两人便一道同行。回到卫国后,元咺还不时去他家中拜访,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就非常熟稔了。这不,元咺才跟他说了,要给府中三子寻个乐师,他也不及细问便满口应承下来,而元咺也自是乐得于此。
冯子机乐艺精湛,除了归功于多年不曾间断地练习外,还有他那份对音乐近乎痴狂的热爱。这不,在书房中等了半天,才见到前来听课却又姗姗来迟的人儿,给他逮住后,就准备把自己的毕生所得教授于他们,完全忽略了他们只是将将年满七岁的孩童。说了半天,方察觉到三个小童眼中满是不解之色,遂才打住,知道自己是太急于求成了。
凭空讲着乐理的确是让人难懂,这时,冯子机才记起,元咺之前告诉他要先让这几个孩子选乐器。于是,他便又开始跟三人讲起了八音。所谓八音,是指用八种材质做出来的各类乐器所发出乐音的统称。西周时,已有人将乐器按制作材料,分为金(钟、镈、铙)、石(磬)、丝(琴、瑟)、竹(箫、笛)、匏(笙、竽)、土(埙、缶)、革(鼗、雷鼓)、木(柷、敔)八类,因为每种材质做出来的乐器,音色都各有千秋,遂笼统的分之为八音。
虽说有些地方还是晦涩难懂,但这次,三人明显是听懂了大半的。讲完之后,冯子机就让他们从方才讲到过的乐器中,挑选自己比较喜好的一样。于是,吴邪觉得琴音流转委婉,余韵悠长,就选了琴作为他的乐器。张起灵则认为笛声清远空灵,感染力强,遂选了笛作为他的乐器,这还是两人头一次意见不一,而元耀则选了埙。
冯子机见三人都各选一样,心中暗自叫苦,这不是要把他这把老骨头累死?当初怎么不问清楚,就主动要求来当这个乐师了,登时觉得后悔晚矣。第二天,元咺就已将刚置办好琴、埙分别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