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平日里都见惯了这张少有其他表情的冷面,所以谁都不敢再去细看。一个个皆是冒着冷汗、大气都不敢出的站在一旁,等着张起灵发话。
“月香,去拿壶酒来,再拿四个杯子!”张起灵道,淡淡的语气下竟让人听不出有丝毫的感情在里面。
“啊……灵公子……”月香放佛已经知道他们将会有怎样的下场,不可思议地看向张起灵,用微微颤抖着的声音道。
“快去!”张起灵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是,奴婢这就去!”月香被他冷冷的声音吓得打了个激灵。
片刻后,一壶酒和四只酒杯就被放置到了张起灵面前的桌案上。而对面的四人皆是满怀惧意的低着头,视线的余光刚巧能看到桌上的酒壶和酒杯。
只见,张起灵从药石袋中取出一个支蓝色小瓷瓶,顺势用拇指将瓶上的塞子拨开,接着打开酒壶壶盖,将瓷瓶里面的褐色药粉悉数倒入。摇了片刻之后,复又将壶盖盖起,颇有耐心的为那四只空酒杯斟满了酒。
随后,张起灵放下手中的酒壶,依旧是口气淡然地对四人道:“想通了的话,就自己动手吧!”声音虽是十分的清澈悦耳,但在此刻听来,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四人的催命符。
“怎么,难道还要我亲自来分配?”见到抖如筛糠的四人半天都未有动作,张起灵有些不耐地道。
“反正公主已经不在了,就算我们回到齐国,也定是逃不了一死的!那倒不如选了这个痛快点的死法,也免受牢狱之苦!”月香突然鼓足勇气道,接着就抬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月香姐……”其余三人皆是异口同声的唤道。看着月香无力的倒下后,他们就连再挣扎一下的勇气都没有了,一个个乖顺的各自取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记住,重阳登高时,公主不慎失足坠落悬崖,卫国已派人在崖底搜寻多日,无果!明日一早,你四人就随我,一同将公主的衣冠送回齐国!不得再言其他!”此时,曼陀罗花粉的药效已然在四人身上发挥了作用,张起灵的声音就如同惑人心神的神谕般,使他们听后便对此深信不疑。言毕,四人就看到张起灵远去后越来越模糊的背影。接着,向四人袭来的便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
☆、片刻温存
在回国卿府的路上,张起灵终于发现了城中的异样。问了路人,才知卫文公已于两日前病殁,心中顿时就担心起吴邪来。
不过,时间紧迫,也不容他再多想,一到府上他就去找元咺,结果却没找到。问了管家后,才知元咺两日前就去了侯府,正在主持卫文公的身后事。无奈,张起灵临去侯府之前,只得吩咐了张家人:明日一早,将别院中名唤月香、秋然、木芝、书恒的四人,由马车送至侯府门外,其余下人,一日内全部遣散!
侯府离国卿府有二十余里地,张起灵一路快马加鞭,一边想着要尽快找到义父,一边更想着要尽快见到吴邪。可当他进了侯府之后,却不得不将去往公子殿的脚步停下来,因为,他非常担心吴邪会问他有关姜甄的事情。他根本不敢想象,吴邪在得知姜甄的噩耗后会做何反应。他很怕再见到吴邪,那般痛不欲生的样子,但他更怕他会就此,而永远的失去吴邪。
于是,他选择了止步不前,哪怕他现在真的真的很想很想,去给此刻的吴邪一些温暖。但他还是没有勇气,做好当面去把姜甄已死的事实告诉吴邪的准备。所以他就硬生生的停下脚步,紧接着就转身去找元咺。
见到一脸疲态的元咺,显然是这两天里过度操劳的结果。张起灵心疼的看着他,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元咺见到突然失踪了好些天的张起灵,此刻又突然出现在侯府,心中大感迷惑,却又有几分气恼,就道:“这些时日,你都去了哪里?你可知为父有多担心你?有什么天大事情,等着要你去办呢,嗯?”话虽是说得重了些,可那双关切的目光,却是一直在张起灵的身上游移着。生怕他在外面受到了什么伤害,见他无恙后,元喧这才松了口气把视线收回。
其实,若不是张起灵刻意不愿与自己亲近,就在刚才见到他的那一刹,元咺真的是很想过去一把把他抱住的,因为,他实在是太在乎这个孩子了!不仅是因为他的身世可怜,更是因为他从来就没把他当过外来子来看待。自打将他从张文轩怀中接过来的那一刻起,元咺就觉得自己就是他的父亲。而且元咺认为,天下就没有不疼爱自己儿子的父亲!所以,倘若张起灵现在还会跟小时候一样喜欢粘着自己的话,那么,自己现在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