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自己的理由后,张起灵果然是怔愣不语。吴邪很了解对面这个十分在意自己的人。他知道,只有把自己当做拒绝的理由时,这个人才会知难而退。否则,这个人一定是会坚持到底的,寻常的理由根本就无法将其阻挡!
接着,二人就开始沉默对饮。
酒已喝至微醺,恍惚间,吴邪似是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席间与二人共饮。于是,他就晕晕乎乎地道了声:“甄儿,你来啦!”
张起灵虽是不比吴邪喝得少,不过他酒量较好,所以此时意识仍是十分清醒的。当他听到吴邪含糊不清的话语中,带有那两个自己不愿听到的字眼时,心中不由一震。这才意识到,吴邪今天一反常态的表现,似乎是因为突然把姜甄忘记了才造成的。但此刻,借着几分醉意,他竟产生幻觉看到了姜甄,这可如何是好?
果然,在张起灵还没理好纷乱的思绪时,吴邪又开口道:“甄儿,你要去哪?甄儿,别走,别走啊……”
“灵!我记得……昨日,我好像是去了别院!不过,那里……怎么连一个人都看不到呢?甄儿呢……甄儿呢?呵呵,这次……你又把她藏到哪里去了?”吴邪断断续续的问道。
“……”张起灵又被他这个亲昵的称呼惹弄得心痛不已,只得很受伤的盯着手中的酒杯。
“哼哼……还说你不喜欢她!这次,你又趁我不在,悄声不响的把她带走了……带走了!”说着,吴邪那双被酒辣得有些微红的眼睛,已然泛出了两汪晶莹发亮的液体。
“邪!不是这样的!不是的……”张起灵万分愧疚的对吴邪解释道,手中的酒杯也因指间突然增大的力气,发出了“吱嘎”一声刺耳的脆响。
“那她现在在哪里……她究竟在哪里啊?”吴邪脱力般地问道。说话间,两行滚烫的泪水,已经悄然落到了那张满是绝望的面颊上。
“啪!”一道瓷器爆裂时发出的脆响声,狠狠地刺入吴邪耳中,他随即也就闻声望了过去。
只见,张起灵左手的拇指、食指、中指间已是血肉模糊。方才手里捏着的那只小小的白瓷酒杯,此时仅剩下一个底座伏倒在桌面上。
吴邪被这样的场面惊得酒醒了几分,呆呆地望着张起灵那只停放在桌面上,还在不断有鲜血往外流出的手。
许久,张起灵才打破了沉默,道:“回去再说吧!你想要知道的,我全都告诉你!”随即,他就站起身来,也不去管那只还留有瓷器残渣的手,便把吴邪扶将起来往门外走去。
“你的手……”吴邪愣愣地道。
“无妨!”张起灵冷冷的迅速回应道。
出了酒楼后,没走多久吴邪便觉得脚底打漂,最后竟昏睡了过去。张起灵也不顾众人诧异的眼光,一把就将他揽入怀中。从自己的长衫上撕下一条布料,把那只还在流着血的左手随便包住后,就将吴邪背到背上,朝国卿府的方向走去。
待到吴邪醒来时,已是薄暮时分。
此时,张起灵正在西厢的外堂坐等着吴邪醒来。等着在说出真相后,他对自己的最后审判。
吴邪从卧房出来见到了张起灵后,突然下意识的想起之前他受伤的事,就忙问道:“你的手……”
“王盟已经找大夫给我包扎好了!”张起灵满不在意的回答道。但眼里却失去了早前的那些光彩,虚望着一个方向,想着待会该怎么跟吴邪说姜甄的事情。
见张起灵的左手确实已经被白色纱布包扎过,吴邪才终于放下心来。
“先过来喝杯茶醒醒酒吧!”张起灵突然道。
“嗯!好!”吴邪说着就坐到了张起灵旁边,抬起了那杯他为自己沏好的茶。喝了两口后就缓缓开口问道:“起灵,你老实告诉我,别院里的人都去哪啦?”
“被我遣散了!”张起灵叹了口气道。该来的终究还是躲不过的。
“为什么?”吴邪惊道。
“……”张起灵不语。
“那甄儿呢?甄儿去了哪里?”吴邪焦急的又问道。
“她……”张起灵看着一脸焦急的吴邪,实在是不忍心将真相告知,犹豫了半天也没能将话说出口。
“邪!你最好能有个心理准备!”张起灵平复了一下心中叫嚣着的情绪,对吴邪道。
“告诉我吧,她究竟去了哪里?”吴邪似乎并不知道真实的情况有多么严重,就说道。
“她……已经死了!”说罢,张起灵将头低下,不敢再去看吴邪面上的表情。
“啪!”吴邪手中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