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伸手在吴邪脸上轻轻捏了一下,故意冷着脸道,“你难道真不知道学生集会游行会有多危险?若不是毛先生,你现在说不定还被关在哪处监狱里呢!”
自民国二十六年“卢沟桥事变”爆发,国共两党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后,两军之间的摩擦就始终不断。吴邪在吴玉他们奔赴前线抗日期间,共参加过大小七场“反对内战,一致抗日”的学生集会游行活动,其中有两次都被彻底投靠了国民政府的警署抓进监狱。事后,全都是靠吴管家与毛新荣通电,托他找关系,并往局子里砸了不少银元和金条才将他保释出来的。而这些事儿,毛新荣一直也没敢让吴管家跟正在前线打仗的吴玉提。
“……”吴邪耷拉着脑袋,不敢去直视张起灵那双略带责备的黑眸。
“待会儿回去了,你一定要听话,千万别顶撞将军!”张起灵见他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心下登时一软,不由就放缓了声音跟他道。“唉,什么时候才真正能让人放心呐?”这一句,张起灵只用了极小的声音呢喃,似是在对自己说。
历经千年的寒症都已经被治好了,可为什么在他的命里,还是会有这许多的危险存在呢?是否,真就只有自己时刻都在他身旁守护,才能保他一世无忧?可是,如今的世道,怎能容他与吴邪只在偏安一隅厮守一生?
二人回到家时,吴玉当即就要对吴邪发难,却硬是被李副官给拦住,而张起灵也一早就将吴邪护在身侧。众人推搡一番,吴玉终于在骂了吴邪一通后败下阵来,走到张起灵旁边,将吴邪拉进怀里抱住:“宝贝儿啊,你能别害你老子为你担心么?”
民国二十九年。
三月底,日军自广西河池来犯黔南,企图从贵州进攻国民政府的陪都重庆!
国民政府暂令贵州的临时省长按兵不动,只让吴玉单方面率兵前去黔南的鸡岭山镇压。此时,吴玉十一万大军,只剩下他带回来的一万五和阵守于黔地各处的三万人。丢失了贵州领导权的吴玉,只得服从国民政府的命令,从守军中又调出可以退守参战的一万五的兵力,勉强组了支装备不甚齐全的三万人队伍赶赴鸡岭山,去抵抗已经武装到了牙齿的八万日军。
战争打响后不久,李副官为掩护吴玉不幸胸部中枪,一时间生命垂危,吴玉便命张起灵火速护送其回市里治疗。
“一定要给我救活他!”“替我管好那个不听话的臭小子,别再让他给老子添乱了!”这是分别时,吴玉最后叮嘱张起灵的两句话。
回到家一个礼拜后,张起灵便和吴邪得知:日军战胜,俘虏了受伤的吴玉,并在鸡岭山一带大肆烧杀抢掠。然而,由于这时日军战线拉得过长,导致后备补给出现不足、无力继续深入,因此日军已决定于两日后退出黔南,并打算将吴玉押去南京,想要诱迫他投靠刚刚成立的汪伪政府,然后再让他去策反各大旧军阀一同支持汪伪政府。
“我要找毛叔叔去救爸爸!”吴邪急道,说着就要往电话机那里去,却被张起灵拦住。原本在遵义任第十八路军总指挥的毛新荣,在吴玉出省抗日后,便强行被国民政府调至黔渝边境镇守。
“不准去!”张起灵道。此时,吴玉的亲信毛新荣被国民政府控制着,北上南下均有国民军挡道,只要他稍有行动便会立即被发现。国民政府这次本就是欲借日本人之手,彻底消灭吴玉的整个桐梓系军阀集团的势力,一旦毛新荣敢私自调动兵力南下去救吴玉,便立马会被冠以“通敌叛国”的罪名,遭到国民军的打击。
“灵,你让开,别拦我!”吴邪急得快要发疯,竟生生扯落了张起灵军服外套最上面的两颗扣子。
“不让!”张起灵木桩似的挡在吴邪身前,坚定地道。
撕扯间,张起灵怕伤到吴邪,所以一直不敢下死力去制止他。但没多久,同样不肯罢休的吴邪,便又将张起灵衬衣上的扣子扯落几颗,当下便露出里面白润如羊脂美玉般的一片肌肤。
这时,吴邪才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张起灵的禁锢。情急之下,他竟然扑将过去,一口咬在了张起灵的脖颈上。
“唔……”张起灵微一怔愣,万没想到吴邪会这样做。但随即他就把吴邪抱住,任他用力咬着自己的脖颈,轻喘着气道:“吴邪,你这样做,非但救不了将军,反而还会害死你的毛叔叔!”其实,现在张起灵每说一个字,被吴邪咬住的地方,便会加倍那种因肌肉收缩而产生的撕扯般的痛。
“呜呜……”听到张起灵的这句解释,吴邪终于松开了口,转而靠在张起灵肩头上呜咽!
“我去!我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