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来,仔细看了一会儿后,脸上突然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道,“哑巴张的手笔!”
接着,大家便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于是,某年某月某日,墨脱的某座山巅,就出现了四个大老爷们蛇精病一般疯狂捡玛尼石的举动!
“走吧!电话、地址什么的,该留的都留了,就差把标好的中国地图给留下了!”离开喇嘛庙前,胖子对仍放心不下、久久都不愿举步的吴邪道。
“要是小哥他哪天回来,又失忆了怎么办?”站在喇嘛庙前,吴邪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这不还有庙里的喇嘛嘛,总不至于大家都失忆吧?”胖子安慰道,“你就放心吧,要是小哥回来了,他们肯定会联系咱们的!”
“是啊,信佛的人肯定都讲信用!”小花道。
出发前,吴邪在仔仔细细地检查过石像是否固定好后,才上了车。
这一路,胖子、小花、黑眼镜三人换着开了七天,车子才总算到了杭州。帮着将石像安置到张起灵的卧室后,三人又多待了几天,见吴邪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后才一同回了北京。
之后,许多个孤单的夜晚,吴邪始终都无法释怀。而每当痴痴地去端详石像那张哭泣的脸庞时,他总是会忍不住埋怨自己:“为什么非要去墨脱?”
带出去的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带回来的却是冷冰冰的一块石头!
三年后。
吴邪在厨房一边切菜,一边用埋怨的口气道:“张起灵,要是你再不回来,以后就别想再吃小爷我给你做的饭了!这是小爷我给你做的最后一顿饭!”说罢,吴邪使劲儿地抽了抽鼻子。
不一会儿,餐厅的玻璃长桌上便摆满了各式菜品。
虽然张起灵从不曾挑食,对自己做的饭菜一向都来者不拒,但吴邪还是细心的记下了他平日里比较偏好的菜品,即使有些只是多拣过几筷子,他也会自然而然认为那是合张起灵胃口的!
“小哥,下次早点回来好么?别老让我一个人在家等你啊!”落座后,吴邪先倒了两杯红酒,然后举起一杯,对着桌子另一边的空椅说道。可话还未说完,人便已经泣不成声。
张起灵,你又让我等了三年,什么时候你才会回来?
象征性地吃了几口菜后,吴邪就一边失意地喝着闷酒,一边默默地掉着眼泪,满脑子全是二人曾经充满快乐的生活片段。
这天夜里,吴邪突然接到个电话,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西藏那边的一个陌生号码。
“我,梦到他了!”
“我想,他是有东西要交给你的!”
电话那头,是老喇嘛苍老的声音。
挂掉电话后,吴邪立即就订了第二天一早直飞拉萨的机票,并于当晚十一点左右赶到了那座喇嘛庙。
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老喇嘛的时间不多了,他已经为自己算好了转世的日子。
“那一年,他跟着那位汉族客人离开这里时,执意把这件军大衣供放在强巴佛殿!”重又坐回毡垫上的老喇嘛努力地回忆道,许是转世的时间将近,他看上去精神并不怎么好。
而吴邪在接过老喇嘛刚才递给自己的军大衣后,就一直安静地站在一旁,等候着他再次开口。
“当时,我不明白,就问了他!”
“他说,如果他这次出去,仍不能找到他要找的那个人,那么,这座喇嘛庙就会是他最终的归宿!”
“而这件军大衣,就是他和那个人在世上唯一的联系!”
老喇嘛有些艰难地跟吴邪转述完当年的情况后,六年前,张起灵在长白之巅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便突然在吴邪耳畔响起,“此生,有你在的地方,便是我的家。带我回家吧,吴邪!”
老喇嘛,是在吴邪来的第二天凌晨去世的。之后,吴邪又在那间喇嘛庙里住了近半年时间。这一次,他让自己完全像个虔诚的信徒一样,跟着喇嘛们一起修行。
期间,他转过一次山,转过一次水,还转过无数次喇嘛庙里的那排经筒。
这一天,我闭目经殿,蓦然听见,你虔诚颂经中真言!
这一月,我拨动所有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微凉指尖!
这一年,我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去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这一瞬,我若能飞升成仙,不为长生,只为佑你平安喜乐!
张起灵,此生有我相伴,你就不用留在这里和青灯古佛作伴了!
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