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咒一句粗话,做了个深呼吸,修长的手指落向她衬衫的纽扣……
宁溪勉强提起一丝力气,摁住他的手背,嗓音软绵绵的,就像在撒娇:“你……你做什么?”
“你衣服都湿了,必须马上换掉。”战寒爵面无表情地解释。
宁溪实在做不到堂而皇之在他面前脱衣服,可是不换掉湿衣服,势必会加重她的病情,抿了抿苍白的唇,摁着他的力气一点点减弱,默许了他的行为。
小脸往旁边别开,好像有一种任人欺凌的肆虐感!
战寒爵眼眸暗沉,喉结上下滚动着,快速将她的衣襟解开,只留下湿嗒嗒的打底衣裤。
宁溪说什么都不肯再让他继续脱下去。
晶莹的水珠沿着她肌肤下滑,宛若剥了壳的鸡蛋……
战寒爵的视线一瞬不瞬凝在她身上,快速从后备车厢取来一床毛毯。
宁溪忙不迭钻进毛毯,裹着像个小粽子,只露出一个乌溜溜的头顶在外面。
“谢谢。”
声音细若蚊音,战寒爵还是听到了:“别睡,我送你去医院。”
宁溪耷拉着脑袋,没什么精神,就跟一只被抛弃的小猫一样,听到医院两个字,一下子抗拒起来:“不去医院,我回家洗个热水澡就好了。”
“你脸色很难看,必须去医院。”战寒爵下意识地拧紧了眉峰,不容置喙。
“我不要。”
宁溪长发紧贴在脸颊,却倔强地不肯松口。
对上她乌黑澄澈的眸,水汪汪的,又带着一丝恳求,战寒爵心底最柔软的一处被戳中,眉心却拧得更紧了,她知不知道她越是这样示弱,他越升腾起一种想要把她摧毁的渴求?
该死,他的自制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了?
……
车子临到橙海澜庭小区门口,宁溪身体也渐渐恢复了些许力气。
此刻才恍然想起,这么晚了,宝贝已经在家了。
若是战寒爵要进她家,万一父子见面……
宁溪不敢想这样的后果。
死乞白赖着,宁溪想让战寒爵改道送她去酒店。
战寒爵眉峰紧蹙。
虽然搞不懂她到底在推搡些什么,但她一直坚持,战寒爵也拗不过她。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此时宋琴竟撑着一把伞,从附近的茶楼出来了。
“溪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