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寒爵此刻最怕的听到就是“死”字,恶狠狠地瞪了那个大妈一眼,跌撞着继续快步往楼上跑,明明四周都是人,他却只感觉到彻骨的寒意。
转眼,他到达了十六楼。
漫天的红色混杂着深黑色的烟雾弥漫在空中,整个视野一片昏暗。
战寒爵拿了一条毛巾,沾满了水,捂着口鼻头也不回地冲进了爆炸现场!
砰……
啪。
吊灯砸落,星火零星爆炸的声音,不绝于耳。
战寒爵眼眶猩红,好像即将要流出血泪,近乎嘶吼——
“宁溪,我来了,你别躲了。”
“你出来,我带你离开这里。”
“我们不去慕家了,我再也不逼你打掉那个孩子了,你给我出来……”
混乱的爆炸现场内,到处都是浓烟和火光,向来镇定从容面不改色的男人,此刻却宛若一只受伤暴怒的野兽,无头苍蝇般到处乱窜。
他先去了卧室,然后洗手间,再跟着阳台、厨房……
没有,统统没有!
最后他才去了客厅。
客厅很明显是爆炸点,地板被炸的一片漆黑,沙发被烈火熊熊燃烧着。
让他最无法接受的是,沙发周围散落着一些破碎的布料。
那是他早上刚给宁溪买的新女装!
那些布料零零碎碎的掉在地上,还混杂着一些浓郁的血腥味,被火炙烤导致颜色变成了浅黄,布料周围焦黑,就好像……好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被爆炸炸的四分五裂!
这个惨烈的念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战寒爵几乎站不住,踉跄着跌跪在地上,眼眶赤红的血丝凸起来,心口痛得撕心裂肺。
不,不可能,那不是宁溪,宁溪不可能就这么死了……
一定是假象!
战寒爵绝望地站起来,要去其他地方找……
脚下突然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他缓缓挪开了脚,低头一瞧,漆黑的地板上一枚闪耀的钻石戒指正熠熠生辉。
他将这枚戒指捡起来,戒环已经被烧的通红变了形,可是戒心却很清晰,那是他送给宁溪的结婚戒指!
一模一样!
从结婚后,他就不许她摘下来,一次都不可以……
她说过他们婚姻不朽,戒指不摘。
掌心颤抖地抓着这枚戒指,战寒爵喉间轻滚,骤然涌起一股腥甜,身形摇摇晃晃地往后退了两步。
“啊——”
他将戒指贴在胸口,戒指的高温在他指尖和胸口都烫出深深的烫痕,战寒爵凄厉地大吼着,眼泪忍不住从眼眶滚滚落下。
他突然很恨他的无能!
如果他能早早解决暗处的危机,如果不是一心把她送到慕家……
可是哪有那么多如果?
巨大的悲痛袭来,喉间的腥甜再度上涌,再加上被烟雾熏的无法呼吸,战寒爵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眼前一黑就倒在了高热的地面。
昏迷前,他似乎看到头顶的一扇水晶吊灯正嘎吱嘎吱的摇晃着,朝他坠下来……
他摊开双臂,绝望地闭上了眼。
……
浅水湾别墅。
慕峥衍拉着乔心安来了一场爱的教育,早上迷糊间,听到手机嗡嗡的震动。
他顶着蓬松的短发从床头坐起来,一手摁着手机,性感的嗓音慵懒极了:“等我一下。”
他轻手轻脚下床,将被子给乔心安掖好,跟着去了阳台接听。
来电人是个很陌生的号码,他沉声道:“什么事?”“慕公子么?我是临市的警员,编号xxxx,请问宁溪女士是不是你的表妹?是这样的,宁溪女士入住的酒店十六楼发生爆炸,包括宁溪女士在内一共13名旅客和工作人员已
遇难,无一生还……”警员公式化中带着一丝怜悯的嗓音在寂静的长廊上格外清晰。
慕峥衍再度看了眼来电号码,仿佛不可置信般,掐了一把大腿。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谁死了?”他咄咄逼问。
警员当然知道慕峥衍的身份,所以才想着通知他,吞了一口唾沫,心跳如擂鼓:“慕公子,请您节哀,我们警方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缉拿真凶……”
啪嗒……
手机从慕峥衍掌心无力滑落,砸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
慕峥衍僵在了原地,血液近乎逆流。
身后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