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窘迫。
否则自己的威慑一旦失效,恐怕这些人一拥而上,或在暗中偷袭乌索尔,恐怕就算他这强弩之末爆发力极强,却也免不了身死之时。小风落地瞬间,缓缓自地面爬起,然而却感觉身体沉重无比,再难前进一步,索性靠着哨站大门,就这样站立不前。
话音方落,二当家前冲的身形亦是为之一顿,随即双眼一凝看向乌索尔,却见他神色疯狂,俨然有走火入魔之相。而就在此时,二当家眼底深处,竟是闪过一抹担忧之色。
“不是..不是,不是!她是真的,不是..你们..你们才是幻觉!”
乌索尔开口之间,体内内力爆窜,真元涌动同时嘴角血线不断扩散,然而他的眼中只有怒意,只有张狂,如若小风知道自己方才做了什么,定会道上一句,太失策。
乌索尔心知自己必须拿出底牌,所以方才见对手冲来,心神一动,脑海中快速搜寻起那被自己沉埋在心底最深处的刀法。而同时,脑海之中亦是浮现起一道红衣倩影,亦是被自己埋在心底最深处的人。
那一夜,父母亲尽殁于黑森死林,叔伯兄弟为掩护自己逃出古林亦尽数死在尸将手中,山门古树之下,自己本想一死了之。然而却做了一个梦,一个如真似幻的梦。
梦中一位妙龄女子为自己解除心魔,同时以身相伴,梦虽一日,却足足在梦中过了一年。每一天每一日都历历在目,梦中她告诉自己树中藏刀之秘,授自己刀诀,又与自己刀剑合璧,那是自己一生中最快乐的一年。
然而终有梦醒之时,当自己在树下醒来之后,所有自己梦中所遇的人,都不记得自己身边有这么一名女子,而所有的人都不相信自己的言语。能证明她存在的,唯有树中的刀,和那霸道至极的刀诀。
三年,五年,十年。那名女子从未再度出现,而随着不断寻找与失望,最终走上绝望。一次契机之下,乌索尔彻底将这段记忆沉埋在内心最深处,同样为了沉埋这段记忆,他选择埋葬宝刀,不再使用刀诀,这一别,又是十年。
然而,就在他脑海中再度浮现起这名女子的一颦一笑,同时下意识的运转当初梦中刀剑合璧的刀诀之时,脑海中却忽然侵入了一道声响,那声音告诉自己这一切皆是虚妄。
乌索尔当时的心境本就不稳,身体亦是摇摇欲坠,此时被小风无心的一句入耳,顿时眼前的女子消散一空,余下的便只有眼前自己最想杀的人。于是,乌索尔的心境彻底崩塌,再上手的刀,再无容情,是对敌人的无情,亦是对自己的无情。
就在这时,站稳身形的八名当家齐齐望去,却见乌索尔大喝过后,双脚一踏地面,身形骤然拔地而起十数丈。手中奇型弯刀之上光芒忽隐忽现,如天中妖月,诡谲非常,如此奇景,让人不寒而栗。就在这时,三当家忽然开口,朝着二当家大喊道:
“二当家小心!这是二十年前的弋阳刀诀!”
三当家之所以出声提醒,却是因为这弋阳刀诀之事,整个山寨如今也只有他一人和乌索尔本人知晓。而二当家是后来加入的山寨,当年并未加入,因此他认为有必要提醒一下对方。
“嗯?”
二当家此时无法开口说话,任何声音在外人听来,只有一种音调。然而此时此刻众人所听的声音却与他的本意无二,正是眼见对手凌空一刀,心中生疑之词。
乌索尔腾空而起,刀势已然趋近圆满,夜空无月,此时他的刀便如一轮妖月。然而当他将弋阳刀诀运满之际,手中奇型弯刀一股炙阳之力却是灌入脑海,让他神台一清。可下一刻,当他看清自己这一刀已然锁定了二当家之际,却是心一横,大喊道:
“老二,这是我最强的一刀,你若能接下,你我之间的恩怨,便一笔勾销!”
然而话音方落,地面之上却传来一阵震动,众人迟疑之间,却见地面上忽然光芒大作,白光之中三道巨型图案由虚转实,小风见状,心道一句:
“果然来了。”
而下一刻,只见二当家周身地面之上,赫然出现三道不断旋转的八卦图案,而他所在方位正是三道图案汇聚之所。随即,二当家右手引剑向天,左手却按在剑身之上,一道鲜血缓缓流出,似是以血祭剑,却更似以剑祭阵。
可正当乌索尔一刀运满,狂猛的刀势再难压抑,而他对地面上的阵法亦心怀戒备之际,却是忽然面露狂喜之色。因为一声闷哼忽然从二当家口中传出,随即一口黑血自其口中喷出,二当家周围八卦图案骤然溃散,他的身形亦是一阵踉跄。
“老二,天亡尔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