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选择,不是趁着二人交谈出手偷袭,因为那样做会给对方联手的契机。如今最好的选择,便是置身事外。
然而他的做法,虽不是最好的选择,但也有他的道理,虽然这是他自相情愿的道理。方才的那一刀,是他对慕容越的试探,慕容越随手一掌,而他却也不是蓄力出刀,对方实力如何他心中已然有数。
因此他觉得对方的内力固然要高过自己一些,但是也没有到了碾压的地步,自己当真与他交起手来,虽不能胜,但也不会败的太快。
慕容越看准小风不愿出手,但他也诚如小风所料一般,此刻心中仍有疑虑,不愿就此撕破脸皮。可就在下一刻,他微皱的眉头却忽然松弛,随即似是有所打算一般,转头看向那名厢指挥使道:
“哼哼,这天机城本就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不过如今看来,倒更像是蛇虫蚁穴,外人已经骑到了头上,城主却还躲在家中,不敢出来应敌。”
“杀猪焉用牛刀,凭阁下的实力,还不配城主亲自动手,若你识趣便趁早离开,否则下场...便和他们一样!”
年长的厢指挥使面对对方的讥讽之语,虽心中愤怒,但面上却不动声色,仍旧是是还口不还手。只是话至末尾,兴许是没有忍住心中怒意,仍旧是放了狠话,也给对方提了醒。
“嗯?”
慕容越轻疑一声,随即看下城下,却发现另外两名厢指挥加入战团之后,场上的城主府十三人仿佛结成了某种战阵,而结阵的同时,战场之上局势瞬间扭转。
原本稳稳占据上风的江湖人一方,如今已开始有了伤亡,而那十三人却像是铜墙铁壁一般,往往一人力尽出现破绽,便有其余两人补上,进退有度,比之配合杂乱无章的江湖人强上太多。
年长的厢指挥使说完这句话后,立时心中后悔,知道自己的话恐怕会让对方不再浪费口舌,而是迅速拿下自己。因此他在此刻没有再选择拖延,而是拿准对方这一瞬分神,忽然长刀狂舞,无数刀气蔓延而出,每一刀皆似方才一刀之力。
待慕容越闻声转头之际,已有数十刀朝着他攻袭而去。虽然这每一刀的力量,都不足以重创一名高手,但是却好在刀气密集连绵,如此攻势之下,对方即便能够接招,也断然无法行功走气运发更强的招式,而这一点,便是他偷袭的优势所在。
刀气蔓延的同时,年长的厢指挥使纵身一跃,绝招已然上手。然而兴许是他太过专注,又或者他笃定自己的刀气,断然不可能击中对方,所以根本没有去理会,所以他没有发现慕容越的怪异举动。
面对这无数刀气夹带碎瓦席卷而来,慕容越忽然将双手负于身后,不避不闪,朝前踏出一步。而后,却是以肉身强接刀气,一身灰袍气息鼓荡之间,将飞射而来的刀气尽数收纳其中,而飞来的瓦砾则未尽其身,便被气劲震落,散落他方。
“喝啊!”
一声大喝自老将口中响起,而在声出同时,原本便刚猛十足的一刀,威力再度提升了两分。随即刀与人,仿佛合二为一,凌空一斩顺劈而下,带起一道残影,目标正是慕容越头顶。
霸刀临身,慕容越不再托大,抽出身后背着的一手缓缓上引,而后一道如潮水般的气劲应势而出,朝着凌空而来的一刀接去。而刀与掌尚未交接,狂暴的刀气便已与气劲交汇一处,可就在这一触之下,老将心中忽然生出一丝不安,刀法骤然变式。
原本人刀同去的他,忽然右手按于刀身之上,仿佛将一身内力灌注刀身之上,可下一刻他的人却是倒飞而出,宛如一颗皮球一般以刀身为借力点,弹射了出去。
而那一柄长刀,则仍旧保持着上一刻狂暴的气息,朝着慕容越席卷而去,只是没了发刀之人时刻运转刀招,威力锐减。
老将落地瞬间,并未再度出手,而是凝神看着前方,掌中内力涌动,却转攻为守,面上神色凝重,如临大敌。而几乎与此同时,长刀随着一声脆响,忽然断裂开来,刀刃朝着城下坠落,而一刀夹杂的狂暴气劲,如今已是消散一空。
老将凝神望去,心下却是一惊,因为前一刻身材还显得有些枯瘦的灰袍老者,如今却变成了一个十足的胖子,至少他周身的灰袍皆是如此。
眼见此情此景,一个不知被压抑了多久的画面,忽然自老将脑海中浮现而出,随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没有再停留半分,而是第一时间跳下了城楼。
可也就在这时,慕容越忽然身形一动,周身鼓荡的灰袍忽然像是缩水了一般迅速恢复正常,然而其周身气息却变得狂暴无比。上一刻消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