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长刀之上血迹未干,这一幕看在红衣少女眼中,让她对黝黑少年的真面目更加难以接受,她知道这些血迹,定是山顶那些蒙面人的,他竟然下令将所有人尽数灭口。
若不是自己此时不能开口也不能传音,她真的很想问问对方,下一个要被灭口的是不是自己,而若是少爷没有晕厥,是不是连他也要被灭口。
“哈哈哈哈,张家既然暗中派遣高手跟随,林家也已派人前来,你难道真以为李家就会被这两名小辈骗过,不曾派人前来么?即便你已经将他们灭口,可三人一同上山的消息却必定瞒不住,到时联想之下,你张家又如何能独善...”
黑衣人说到这里,面上的笑容立时消散,似是想到了什么重要之事一般,眉头微皱手指轻抬。而此时的黝黑少年,却抢在他之前,说出了一句古怪的言语,让黑衣人心头一凛:
“先生倒是为我提了醒,我素来喜欢听故事,今天兴致正好,也来给先生讲一个故事。”
黑衣人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也阻止不了对方接下来的话,他能做的只有收敛心神,以及迅速做出判断,虽然这判断对于他而言很难,但也已到了必须判断之时。
“我们三人相约来此山探险,行到洞中取得秘籍,却有黑衣人忽然现身。黑衣人武功高深莫测,将我重伤,而后我醒来时便在洞外,看到黑衣人正欲对伤痕累累的李四子出手。
这时我立即出手相助,无奈不敌之下,黑衣人仍是出手杀了李四子。幸得我张家死士及时赶到,这才救下濒死的我,而黑衣人此时挟持少女威胁于我,一番缠斗之下,不幸跌下悬崖,我也因为好友惨死在面前,所以得了心病。”
黝黑少年说这些话的时候,仿佛又变回了原来那个难得正经的少年,模样十分轻松,仿佛在说一件家常小事。只是他如今所说的言语,在眼前之人听来实属诛心之语,何况他连自己都可以诟病,这样的人尤为可怕。
若说方才红衣少女只是对黝黑少年失望,可心中却还留着一寸光明的话,那此刻她便是对眼前之人死心,她只是不解自己和少爷为何与他相处多年,却从来没有发现过他是这样的人,这样的心性。
“哈哈哈哈,是个不错的故事,只是你这样说,最多也只能骗骗像这丫头一样的无知少女...啊,等等..这丫头可不是什么无知少女,不过你的确骗到了她,或许也骗到了自己。”
黑衣人说话之间,将手再一次放在了红衣少女头顶,似是随时可以发力,用她的性命来试探少年所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而黝黑少年方才之所以说出那样的话,并不是因为他想用这种方式使黑衣人放松警惕,他真正要防的不是黑衣人,而是他身后的这些死士。
他之所以一开始不用信箭发出求援信号,那便是因为他知道,一旦这些死士现身,那么局面便无法挽回。这些死士只忠于家主老爹,就算自己已是秘密的接班人,这些死士也不会在一些原则的问题上违背家主之令,反而听自己号令。
比如自己如果没有说出之前那些话,这些死士恐怕就会自行解决麻烦,就像方才自己要他们将素衣少年带上,他们听命照做,而那些自己没有吩咐的林家之人,则被他们尽数灭口。
此时如果自己不说这些话给那些死士听,他们一定会杀自己的好友灭口,就连玲儿估计也保不住性命,这样做一是断了自己的后路,二是逼自己做出选择,自家的张家,远没有表面上给人看去的那般简单,尤其是嫡传弟子,更加不像外人眼中的豪放不羁...
“嗖..”
就在此时,众人身后的天空忽然传来一声闷响,而其中一名蒙面死士见状,立时抱拳出声道:
“公子,有外人上来了,此事需从速。”
以蒙面死士的武功,不可能不会传音入密之法,他如此开口用意为何,黝黑少年如何不明白。可他想要的,正是拖延至山下外人赶到,这样一来自己等人便不可能当众杀人灭口。
虽然此事过后,自己老爹免不了要给自己一些责罚,但是好过真的亲眼看着两名好友死在眼前,如果那样,自己也许真的会有什么心结,真的会得了心病。
“他说的不错,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你也该做出一个选择了。”
就在这时,黑衣人忽然开口,可他语气仍旧是十分自信,这让黝黑少年不得不思考他还有什么底牌。可就在这时,黑衣人的一句传音,却忽然响彻在少年耳中,虽是前者的试探,可他的这一句试探,却最终还是让少年心神失守。
“方才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