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并不觉得这位前辈给自己的答案,能够放在台面之上讲出,因为这实在听起来太过敷衍。
“年纪大了,很多事情记不清了,我只记得自己是残阳宫的客卿长老。至于那些阵法...其实也算不上什么阵法,只不过是我在后山实在无聊,随手画着玩的。”
丹松真人脑海中浮现起黑衣人对自己说这些话时的神情,像极了一名喝醉酒的醉汉。照理说,自己的门派之中,忽然间多出这样一个自己之前根本不清楚底细的高手,换做是谁都要怀疑几分。
可丹松真人面对这黑衣人时,心中却是的确没底。因为莫说是他,只怕就是他师尊,也几乎没有上过后山。这一次是他百年岁月之中,第一次来到后山之后,成功踏足山顶。
所以自己的门派后山禁地之中,到底有没有这样一号人物,他身为掌教真人,却实在心中没底。如果此人的确是残阳宫的前辈,那于残阳宫而言自然是一件极好之事,可若对方居心叵测....
于是,丹松真人抱着观望的心思,加上对方说这些话时,的确不像是在说谎,因此他便选择了暂时相信对方,将此人留在门派之中。继而,在面对二师弟的询问之时,他选择如此开口....
“不瞒诸位,残阳宫后山山顶,的确是我门中曾经用来关押犯下大错弟子的禁地。只是近百年来,门中再无弟子犯此类大错,因此后山已经荒废时久,无人问津。说来惭愧,我与二师弟也是直至方才,百年之中第一次来此。
至于我身旁这位前辈,与我残阳宫前代掌教颇有渊源,自师尊仙逝之后,这位前辈便一直留在后山守护禁地,不曾下山。师尊临终之时,曾与我提及过此事些许,只是他老人家亦不确定这位前辈是否还在人世。
之后我曾派人前来后山查探此事,发觉后山并无生人活动迹象过后,此事便也不了了之。”
丹松真人这一番话,说得十分认真,而其所说言语也是多半为真。就连二长老闻言之下,也不免多看了他几眼,至于师尊临终遗言为何自己不知,他心底却是有数。
因为毕竟自己是执法长老,而非掌教真人,有一些只有历代掌教才能知道的秘密,只能告知给下一任掌教。这是残阳宫的规矩,无关个人。
至于丹松真人所说,事后曾派人来后山查探一事,二长老更是信了大半,因为此事并未信口开河,而是其真的有派人前来后山。只不过所派之人,并不是什么门中修士,而是一名上了年纪的外门老妪。
当然,上代掌教临终之时,并没有未卜先知,其只是告知丹松真人,后山山顶密洞是残阳宫禁地,任何人不得轻易踏足。只是当时丹松真人情绪过于激动,加上上代掌教身陨是因为破境失败,重伤而死,于是这方面的遗言也只是一些片段。
丹松真人话音落定许久,却无人应答,而那名黑衣人,似乎对于他编的这些故事很是满意,欣然接受,站在一边默不作声,只是时不时地点一点头。
终于,在丹松真人觉得场面有些尴尬,开始有些心虚之时,柳琳与小楼主互换了一个眼神,将话头接了过来,轻声道:
“原来是残阳宫的隐世前辈,方才救人心切,多有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哈哈哈,不失礼,不失礼。”
黑衣人摆了摆手,似是对眼下这个结果十分满意,可转念之间,他却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少了点儿什么。在成为残阳宫的客卿长老之后,在应下一甲子之约之后,似乎还是少了些什么。
他脑海之中,隐约闪过一副画面,似乎有一个人曾经问过他一个问题,似乎是在问他有一日自己要走,他是否跟着一同离开。只是无论黑衣人如何回忆,都看不清那人的样貌,只是记得那声音,是一个女子...
“如此说来,那日在残阳宫外叫嚣的长发修士,也是前辈出手教训的了,那日还多亏了前辈及时出手,否则我等面对半步分海,怕是要陷入一场苦战之中。”
就在此时,小楼主忽然笑着开口,却是问出了一句试探的言语。可关键便是,当日的细节,其并未与残阳宫之人细说,如今其言语之中埋下的试探关键,就连残阳宫之人也不知情。
除非是自己这些人出现了内鬼,否则便只有当日在场之人,才会知道那叫嚣之人并不是长发修士,而是长髯修士。而小楼主故意说错的一句话,也正在柳琳的预料之中,两人方才是合力演了这一出戏。
殊料黑衣人此时心中,正在不断回忆当初和自己说话的女子,究竟是谁,此时根本无心去回答她的问题。而这一句长发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