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时自然也就将眼前之人当做了高手。
这名少年说来也巧,正是这一任将要派往玄霜国任职国师的监察弟子,而看着其从小长大的师叔祖,与这明心观颇有渊源。所以他便借此下山的时机,前往明心观内,想要给明心观之人一些机缘,虽不能引入宗门,但赐下外门修行之法还是可以的。
他很是清楚,这玄霜国历任监察弟子,不是失踪就是久居玄霜国,从未有人返回山门。而宗门一直对此置之不理,最大的原因便是这些被派去监察的弟子,大多是犯了大错,却因为师门关系无法逐出师门的弟子。
也就是说,自己这一去,此生都未必能再回乾炎宗,因此即便是破例传给这些明心观弟子一些外门修行之法,自己也不过是错上加错,一辈子待在玄霜国而已。
如此一来,倒也算是为那位师叔祖做了一些力所能及之事,若是师父知道了,多半也会欣慰的。
可其正与此地观主,传授修行之法时,观内却来了此等不速之客,他本想试探之下就此打发。却是没有想到,此人修为莫测,自己恐怕不是对手。
不过虽是如此,却也不能在宗门脚下,落了宗门气度,此刻开口之间,不卑不亢。却未想到,对方开口之间,竟是这般回答。
“你可知道你这句道友,若是让你的师尊听到,定然免不了一番重罚?”
“道友不必故作高深,我看不清你的修为,并不代表便会为你所欺,更何况宗门高手无数。因此奉劝道友一句,若道友真有事想要拜山的话,还是循规蹈矩为好,否则行差踏错,便有可能白费了一身修为。”
少年闻言先是一愣,而后再度开口之时,语气中已是多了威胁之意。可他这副模样,落入道袍男子眼中,却着实气不起来,反倒觉得这名弟子有些意思。
莫说他不认得自己,便是他那位师尊,也未必认得自己。因为自己这位长老,常年游历在外,鲜少回转宗门。而上一次回到宗门之时,自己还是虚丹修为,这些小辈自然不会认得。
不过若是没有出云山之事的话,自己兴许还会逗一逗此人,但眼下...玩味之事,还是适可而止为妙。于是心念一转之间,道袍男子便将自己的身份玉牌亮了出来。
“看过此物之后,你便会明白。”
说话间,道袍男子便将手中玉牌掷了出去,而少年右手一挥,便将此玉牌握在手中,打量而去。然而在看清玉牌之上的纹路之后,面色却是微微一变,此时再看向道袍男子之时,面上已只剩下沉重二字。
不过他却并非是因为他认出这玉牌乃是宗门长老之物,而是怀疑眼前之人的修为,恐怕已经达到了虚丹之境。因为若是宗门常年游历在外的那位长老回山,自然不会去走这条早已弃置多年的传送阵法,而此人形迹可疑,难道是杀人夺宝?
心中迟疑之余,其暗自运转乾炎宗心法,一股独属于此心法的术力,迅速灌入玉符之中,与之产生共鸣。而如若眼前之人当真是宗门长老的话,无论其如何隐匿修为,其身上的气息,都会被此玉符牵引,而有所表现。
这种牵引的表现,唯有乾炎宗弟子方才可察,旁人无从得知。
可是许久过后,少年都未见到眼前之人身上,流露出丝毫与玉符产生共鸣的气息。心下沉重之余,已然做出了最坏的打算。
他知道此人绝非自己可以力敌,而以自己的修为,想要毁掉此地的传送阵法,也非瞬间可行。若是自己贸然出手,败于对方之手,除了打草惊邪之外再无收益,更是会让对方如入无人之境,使用此阵。
所以当下唯有稳住此人,然后传讯宗门备战,方才是正确的选择。
“弟子有眼不识泰山,见过李长老!”
李长老三字入耳,道袍男子却为之一愣,不过转念之间,却也想通,面上浮现起一丝无奈之色。恐怕自己那位师兄,平日里没少呼吁众弟子,将自己当做反面教材,否则此人又怎么会凭借这枚玉符,便知道自己的大名?
只是他却并未发现,此少年见到他一愣之后,看向他的眼神之中,又多了凝重之色。
“好了,不知者不罪,你应该是下山历练返回的弟子吧,若是无事的话,便开启阵法随我一同回宗门吧。”
说话间,道袍男子侧身望向一旁的老道,自方才开始,此人便一直坐在角落之中,不发一言,却也并未离开此处。而自己从始至终,都未看到此人正面,只是觉得这人的身形,似乎有些印象。
而再度转身之时,却见眼前少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