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祖师道袍,绝非凡物。
“大师兄并未重伤。”
一句传音,落入掌教亲传耳中,却是楚宁月考量之后的选择。因为此时即便对方真是内鬼,大师兄此刻怕也已经在残阳宫内振臂一呼,此事早晚暴露。
而若对方并非内鬼,而是被人利用的棋子,那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或许可以让事情简单一些。
掌教亲传闻言,面色微变,不过转瞬之间便已恢复如初,随即苦笑一声,微微摇头道:
“晚了,一切都晚了!三师叔你觉得,我方才为何装腔作势,故意拖延时间?”
此言入耳,可谓坦露心迹,虽然楚宁月此时已开始怀疑,眼前之人是遭人利用,但此刻却还是因为对方的这一句话,担心起残阳宫此时安危。
“你做了什么?”
“三师叔无需知道,也无法知道。你只需清楚,如今你我立场不同,说辞更加不足以取信对方。与其在此互相拖延,倒不如倾力一战,分出胜负,胜者自是可以居高临下,败者则无力反抗。
你若败,我不会取你性命,因为你的生死,必须由师尊定夺,而这南玄州,有资格决定你生死的,也只有师尊一人而已。”
掌教亲传话音方落,手中却是白光一闪,随即一柄朴实无华的铁剑,却出现在其手中,朝着空中相隔百丈的楚宁月指去。剑身之上,无半点灵气波动,更无半分华光,既非宝器亦非灵器,倒像是一柄普通铁剑。
而此刻居于空中的楚宁月,此时则面色平静,心念一转间,并未借助凌空优势,反而是原地落了下来。与此同时,其脑海之中,黑袍人再度传音,语气如旧。
“我怎么之前看不出,楚道友原来是一个,十分容易便相信旁人的性格?”
楚宁月闻言,眼神稍稍迟滞,却是因为她未想到,对方竟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不过瞬息过后,却摇了摇头,在掌教亲传的注视下,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开口道:
“你没有看错人,只是凡事总有例外的时候,有的人值得,而有的人不值得。”
“情报不足,便做出如此判断,你这可是豪赌啊。”
黑袍人再度出声,不过语气如旧,楚宁月原本还对自己的决定,有几分担忧,可此时听了对方看似反对的话后,反而心中自信了几分。因为如果此人判断出此事对自己有害,按照他以往的风格,怕是会又再度强行控制自己行事。
可他如今用这种玩味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便意味着他并不觉得此事危险,又或者说对于他而言,并不是危险。虽然这样说很无奈,但....
如今这世上,除了大师兄和二师兄外,恐怕最不希望自己有任何危险的,便是他了....
“三师叔,准备好动手了么?”
似是因为方才楚宁月回应黑袍人的一句话,使得掌教亲传心中亦生出一丝异样,故而并未直接动手,而是出言询问。可是就在下一刻,却见楚宁月忽然做出一个惊人举动,让其为之一愣。
只见楚宁月周身忽然刮起一阵劲风,随即一道气旋便以其为中心,朝四面八方扩散而去,顷刻之间消散一空。紧接着,便听她淡淡出声道:
“我已自封气海,如今可以动身了么?”
“你这是何意?!”
掌教亲传一句出口,望向自己手中铁剑,眼中却闪过一丝茫然。他今日不惜暴露身份,便是打算将此女拿下,殊料对方竟做出此等束手就擒之事....
让他感觉自己,仿佛是与强敌交手之时,一路下风,却忽然临阵悟招,反败为胜。凌空一剑蓄万钧之力,即将一剑决生死,定乾坤....可此时,对手却忽然间当场暴毙,根本没有让他出手。
此种落差,使得他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出现了一丝动摇,总觉得有一口气,咽不下也吐不出。
“你方才不是说,我若败,你便留我性命,去你师尊面前么?如今我已自封修为,你我这一战,自然胜负已分,接下来,便该你言出必行了。”
楚宁月此举,可谓奇险,然而却如一招妙手,使得掌教亲传应接不及。不知此女心中正在盘算什么,更是不知其如此做有何好处,至于她所说自封修为之事,是真是假,却瞒不过自己。
如今她当真如此,难道.....
“既如此,得罪。”
话音方落,掌教亲传抬手之间,凌空三指,落在楚宁月周身,而后一手按在其肩头,随即便听周围空间之中,一阵镜面破碎之声响起。下一刻,楚宁月便被其带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