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松真人知晓,这位岩印宗主的心性如何,所以他明白,若是用常规方法,根本无法救下自己的弟子,唯有以言语相激。
“大勇啊,你能将分海境修士逼得使出天象之力,已算是我南玄州年轻一辈中的第一人了。接下来便退下吧,分海境前辈,定不会与你一般见识。”
只是丹松真人如何知道,这位岩印宗主的脸皮,已然厚到了一个他无法理解的程度。他这一句话,不但没有救下弟子,反而让对方做出了一个决定。
“丹松小友此言差矣,我身为前辈,自然不会当真出手杀了此子,只是想要代你管教一番。不过若是丹松小友想要自己动手,那老夫也是乐意奉陪的。”
岩印宗主此时开口,虽然看似和和气气,实则却是试探的阳谋。他当下已经对这个白发剑客起了杀心,因为南玄剑试在即,如若残阳宫有此人作为弟子参加,恐怕个人战中无人能敌。
再者,便是自己的本意,便在试探丹松真人的修为,如若他出手救下弟子,那自己也不算吃亏。
可就在此时,白发剑客却忽然间转身,看向丹松真人,而后微微一笑道:
“师尊放心,有些人不过是外强中干,虚张声势罢了。至于天象之力,是不愿意施展,还是不能施展,只有他本人清楚答案。”
“哈哈哈,既然残阳宫的人不管,那看来今日,老夫是免不得要出手替你教训一下狂妄小辈了。”
眼见丹松真人仍旧没有出手,而他这弟子又如此狂妄,岩印宗主心中其实并不生气,因为他已经有了如何杀死此子的计划。等下出手之时,只需做得真一些,即便是南玄仙盟,也找不出自己的不是。
可就在此时,身后却忽然响起一个声音,使得其眉头微皱:
“陆宗主此言,可是想要越俎代庖,替残阳宫行事啊?”
话音方落,神水剑楼小楼主,忽然现身,此刻则是站在了白发剑客身旁,目光却停留在他手中那柄看似普通的长剑之上。
“原来是神水剑楼的高徒,但今日,我与丹松小友多年未见,想要领教的乃是残阳宫术法,并非神水剑诀。不过若是残阳宫无人的话,老夫倒也不会咄咄逼人,定是会给神水剑楼一个面子的。”
可就在其话音方落之际,另一个声音却忽然响起,只是这个声音,让岩印宗主感觉有些陌生。但她说得话,却是更为极端。
“我残阳宫的弟子,只有残阳宫师长可以处置,外人没有这个资格,更没有这个实力。”
话音方落,一道流光便自人群之后激射而来,顷刻之间便现身偏殿之前,正是楚宁月。
丹松真人见师妹赶来,此刻面上闪过一丝欣慰,但随即眼底却又多出几分担忧。虽然他清楚自己的师妹的实力,如今已经远超一些玄丹修士,但那毕竟只是对上玄丹,而眼前之人,却是分海。
“这位,想必便是近来声名四起的残阳宫三长老吧?”
岩印宗主再度开口,看似一副和颜悦色模样的,实则却是在开口之后,续接一句传音,传入楚宁月耳中。
“当年灭楚玄国时,便是留下了你这个余孽,想不到今日相见,会是以此种方式。你说,是不是天意弄人呢?”
其此举,意在激怒楚宁月,只要楚宁月主动对他出手,那他便有理由以防备为由,全力一击。他相信以自己分海境的实力,全力一击之下,即便不能杀了此女,也会让其重伤难愈。
如此一来,半年后的南玄剑试,残阳宫势必无人,届时或许根本不必自己出力,他们就要被挤出仙盟在册宗门之列,成为南玄州真正的笑柄。
而一旦残阳宫脱离仙盟,那自己即便是灭掉整个残阳宫,也不会有任何人说半个不字。
至于他为何一直如此针对残阳宫,却是因为百年之前,假扮邪修灭楚玄国的岩印宗真传弟子中,便有他一人。此事随着他修为越高,便越是困扰于他,而当年知情之人,如今除了一位已经加入仙盟的同门之外,其余人皆已被他灭口。
只要再将残阳宫知情之人灭杀,就再也没有人知晓他的这片过往,而他即将作为仙盟的长史,是绝对不可能容许他人知晓,自己有此种过往的。
“岩印宗主还真是消息灵通,只是今日来到我残阳宫,应该不只是慕名而来吧?”
殊料,楚宁月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心平气和地开口。因为她之前在小元山下,封印之中,被迫进入的神魂空间之内,早已将当年心结打开。
此刻一切想要以当年之事乱她道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