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女身上,拿取了今日令牌,放置在石门上的同时,便听石门一阵闷响,随后一分为二。只是石门刚刚开启,李无术便眉头微皱,将楚宁月带进石室的同时,却对着她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而后,果然听到石室之中,传来一个细微的声音。
“哑嬷嬷,今日又要麻烦你了。”
听到这个声音,楚宁月只觉有几分耳熟,但一时间,却想不到在哪里听到过。不过此时,看李无术的神色,她也能够猜得到,对方之前要自己前来见的那个人,多半便是这女子。
可下一刻,被女子称为“哑嬷嬷”的人,却低声开口,声音沙哑,语速缓慢:
“殿下,此地只有你我二人,便无需再演戏了。你明明知道老身是陛下所派,每日为你疗伤,只是为了让你求死不能,又何必摆出一副感激老身的模样,让人作呕呢?”
说话间,老妪伸出左手,朝着眼前双手被缚的女子肩头按去。她这一只手,远远看去便如一只白骨,在这种缺乏光线的环境下,便更加显得诡异。
而当她将手搭在眼前女子肩头之际,手心中便散发出一阵绿色幽芒,顷刻间便将眼前女子笼罩。而后整个石室之内,便接连响起阵阵脆响,如同一根根骨头被硬生折断一般。
“老身若是殿下,便会早日交出那项东西,免受此等苦楚。如此一来,非但殿下可以痛快一死,老身也不必再每日装疯卖傻,陪您在这里虚耗下去。
若是陛下知道殿下每日,都要在老身这双手中,折断全身筋骨,再重塑筋骨,恐怕也是会于心不忍的。殿下不是口口声声,忠于玄霜国么,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让陛下伤心呢?”
话音方落,石室之中,骨断筋折之声更甚,却不闻半声闷哼。楚宁月见状,此刻看向制住自己的李无术,面上冰寒之色更甚,她不解对方带自己来这里,难道就是为了看那女子,受人如此对待么?
“不劳..嬷嬷...费...”
最后一个心字尚未出口,老妪便冷笑一声,随即抢先一步道:
“殿下,你即便不认同老身的话,也不必出口咒骂老身呐。此地又没有旁人,殿下何必苦苦支持呢?若真撑不住,便开口知会老身一声,老身自会手下留情的,毕竟你我来日方长啊。”
老妪说话间,另一只手也朝眼前女子按去,但与前一只枯手不同,这一只手光滑如玉,便如稚童。而当这一只手落在眼前女子肩头之时,笼罩在其周身的绿芒,瞬间朝着这只手汇聚而去,不多时便已被吸收殆尽。
可是下一刻,惊人的一幕,却出现在这地牢之中,原本满身伤痕,奄奄一息的女子,此刻衣裳之上的血污依旧,但身上却已无半分伤势,此刻已然昏迷过去,不过却因为双手之上的铁链,方才保持身形不倒。
楚宁月此刻,被李无术所制,动弹不得。其心底却对于这老妪的手段,深恶痛绝。因为她已看出,这老妪擅长的,应该是木相治愈之术,可是她却偏偏将这术法,用在催折旁人心性之上。
如此对一名犯人,即便此人穷凶极恶,也终是过于残忍,更何况被她如此对待的女子,更有可能是.....
“国师看了这么久的戏,也该出来与老身一见了吧?还是说,国师对殿下当真如传闻中那般念念不忘,想要来救走殿下?若是这样的话,国师可要想清楚乾炎宗如今的立场。毕竟你如今,可不是孑然一人呐。”
老妪的声音颇为尖锐,加之语气嚣张跋扈,若不是她穿着一身女装,便说她是宫廷寺人,也无人会怀疑的。
“嬷嬷说笑了,李某自然记得自己的身份,不敢行僭越之举。至于此女,我的确曾想收她为徒,但却不会逆天行事。”
李无术此刻抓着楚宁月,朝石室之下的地牢走去,但与此同时,却对楚宁月使了一个眼色,同时将一张符箓,送到了她的手中。楚宁月见状,知晓他这是要自己与他联手,斩杀眼前老妪,足见此人的实力,不可小觑。
“国师记得自己的身份便好,只是不知今日来出云山,所为何事啊?”
老妪开口之间,已然注意到了此刻被李无术提着的楚宁月,同时朝着后者打量了一番。在发现此女,是一名凝气境修士之后,老妪立时明白了什么,当即笑着开口道:
“这是这个月第五个了吧,国师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