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问,还是动手之前的寒暄,因此她能够做的,便是尽可能混肴对方的视听,让对方耗费更多的心神。
再者此地乃是风鸣院,这老者的身份,多半与风鸣院有关。自己将前任学丞这张人尽皆知的王牌打出,若对方当真不知自己的底细,那么这个解释便十分合理。
而若对方知晓自己的底细,那么正好可以看看,对方要如何接招。
“呵呵,司徒老弟的确知晓阵法之道,但他于阵道的造诣,不过凡阵。你若师承于他,能可窥破第一重困阵,老朽不会意外,但你能轻易窥破第二重杀阵,这青出于蓝便有些过了。”
楚宁月虽然不知风鸣院内的详细位阶,但也清楚那位前任学丞,地位不凡。即便不是掌舵之人,也是左右手的存在。
可是眼前老者,却称呼那人为“司徒老弟”可见其身份,非同一般。楚宁月此刻所考虑的,并非是自己如今台面之上,风鸣院学子的身份,而是此人凭空消失,是否会带来巨大影响。
“谁说我是师承于他?”
楚宁月淡淡开口,心中却在盘算,自己如若出手,胜算几何,而出手之后,后果又是如何。倘若此人真是修士,那自己最大的难题,便能得到解答。
可若是自己出手之下,未能镇压对方,那么到时受制于人的,便是自己。其关键症结,还在于无法判断对方的修为,更加不知对方是否已然窥破了自己的修士身份。
“哦?”
神秘老者轻疑一声,双眼微眯,殊不知他方才刻意设置了一个陷阱,而楚宁月并未陷入其中。
那便是他口中的司徒老弟,其实根本不通阵法,如若楚宁月坚持师承于司徒奇,他便会知道对方全然是信口胡诹。
而如今看楚宁月的反应,虽然没有落入自己所设的圈套之内,但也能分辨出她与司徒奇之间知之甚少,并不知晓彼此的底细,例如阵道。
这样的两个人,是如何达成共识,一同行事,两人之间谁在执棋,谁是棋子,犹未可知....
“阁下可是风鸣院之人?”
就在此时,楚宁月的话,打断了老者的思绪。后者此刻望向前者,眼中一丝精光褪去,面上再度浮现出笑容,随后微微颔首。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眼前少年下一刻,竟然取出了一物,而这件物品对于自己来说,意义非凡,当场石化。
“即是如此,此物应该可以解释一切,不过此后如何做,阁下应该清楚。”
此老者出现在风鸣院,且称呼前任学丞为“司徒老弟”,而且此老者衣着华贵,并非寻常老者。所以,他多半便是风鸣院之中的某位元老。
在这种判断之下,楚宁月觉得自己能够动用的筹码不多,而且与其交手,并非明智的选择。既然对方怀疑自己的身份,那么自己正好可以利用此物,证明自己的身份。
至于细节,自己却是不会向对方吐露,一切皆由对方自行发挥,自行猜想。
楚宁月所拿出的,乃是一块通体幽绿的玉佩,正是她得以出现在风鸣院,且取信于前任学丞的屏障---书山内门信物。
当日渔村之时,绿衣女子将此物交给自己,本意只是不想牵连自己,想要让自己下山,全身而退。恐怕到了最后,她也想不到,这一块信物,会衍生出如此多的故事。
而那女子当日,已然惨死当场,已是死无对证,这块玉佩又是对方亲手交付于自己。虽不知其上是否存在辨别身份的进制,但至今看来,还是能够使用的。
“这...这是...”
眼前的华服老者,看到这玉佩之后,面色显然有了变化,此刻身形僵硬,望着此物,久久出神。而楚宁月见状,则是确定了对方认得这玉佩信物,心中所悬的大石,终于落下。
此刻看向眼前之人的同时,并未给他细思的机会,而是出声道:
“现下你清楚我的身份了,我为何而来,何时离去皆与你无关,如何做,你应该心中有数。”
楚宁月此时开口,大有一副居高临下的气势,因为她先前自便宜师兄口中知晓,天启五院的存在,便是为了给书山选拔新鲜血液。
所以若是放在丹青天下,那么便可以说风鸣院,乃是书山的从属下位宗门。因此无论下位宗门之中,地位如何超然,面对上位宗门之人,皆需恭敬。
所以自己笃定这一关已然是过了,但心中也更加明悟,书山之中,定然卧虎藏龙,也许阵师,只是冰山一角。
不过,书山如何,与现在的自己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