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学子,便如乌合之众般,高喊血债血偿,声势骇人。
却是被人轻易左右的心念,尚不自知....
“不对..不对!”
可就在众人群情激愤,用这种方式宣泄心中不满之际,一个异样的声音,却自人群之中响起。他的声音不大,却让周围之人,纷纷闭口不言。
这一幕落在楚宁月眼中,只有鄙夷之色,因为她清楚,这一幕多半都是安排好的。只是不知,他们还有什么后手,要如何构陷自己。
“我记得很清楚!那个人发动阵法...不,准确说是我们陷入幻阵之前,他便已经杀了同门!也就是说,他斩杀同门,并非是因为幻阵!”
说话之人,生得十分圆润,正如他这句话一般。他所言之事,的确是事实,只不过他所说的细节,倒是没有几人记得。
不过眼下,众人心中的顾虑,已经烟消云散,如今已经确定,因为幻阵死伤的同门,该算在那布阵之人的身上,而不是动手之人的身上。
所以,这些人又有了开口的动力,尤其是刚刚被楚宁月,当面指出手刃同门的那几人情绪尤为激动,好似找到了报复的机会,压抑的情绪宣泄而出。
“不错!此子并非身受幻阵影响,分明是蓄意杀人!刚才竟还想要蒙混过关!”
司徒奇眼见这些人,如此胡搅蛮缠,今日是铁了心要借此事为难楚宁月。与他达成同盟的自己,也不能坐视不管,此刻冷笑一声,说出的言语,却让众人一时沉默。
“幻阵,哼,你们口口声声说他杀害同门,并非因为幻阵,而是在幻阵发动之前。怎么?难道是我闭关太久,久到竟然不知道我风鸣院中,已经人人精通此种阵法了?”
司徒奇一声落定,众人的确哑口无言,因为阵师少见,风鸣院内的阵师,更是屈指可数。更何况,方才在场之人,皆受阵法所制,便是知晓几分阵理,也无法解释方才发生的一切。
眼见众人一时沉默,司徒奇再度开口,他太了解这些风鸣院之人思考问题的模式,因为自己便是风鸣院之人。所以一招欲加之罪,赫然出口:
“再者说,你们是如何知道那人是何时发动的阵法,阵法一开始影响的范围是多远的?难道你们知道方才那人用得是什么阵法,还是说,你们与布阵之人,有所关联?”
“这...”
在未达到一定水准之前,操弄人心不过狗屁,可一旦身份地位,自身实力等等因素达到一定水准。那么某种意义上的操控人心,便十分简单,轻而易举。
这便是为何有一些人授课之时,总喜欢先讲自己的经历,而非主题。正是要借助这些经历,在听众心中建立起想要塑造的形象,如此便可让听众觉得授课之人确有实力。
一旦产生信赖感,便可被其引导思维,虽然引导的时间和力度,因人而异,但却不失为一门学问。
司徒奇前任学丞的身份,在这些人心中根深蒂固,虽然嘴上称他为司徒教习,实则心中,却仍旧忌惮。故而此时,他点破在场众人,无人了解阵道的事实,自然效果拔群。
但,一个人除外...
“司徒教习如此说,倒是让我想起,方才阵法发动之时,你仍旧在主厅之内,未受影响。如今看来,是对阵道有着非凡见解了。”
董博士很是清楚,这位昔日学丞,不通阵道。也知道,他方才的言语,是想要利用“与布阵之人有关”这一条众人皆不愿沾染半分的信息,使得众人闭嘴,得以未少年开罪。
那自己就要他,成为这与阵法有关之人,拆穿他也不通阵法的假象。如此一来,他于众人之中的威信便会瓦解,影响自会消散一空。
熟料,司徒奇下一刻开口之间,竟是供认不讳。
“没错,我的确与你们一样,不懂阵法。但风鸣院内,却有人懂得,而且他的话足够分量。我们与其在此无端揣测,倒不如请他来此,一问究竟。”
“谁?”
这个问题,在众人心中萦绕,但大多数人下一刻,便已经想到了那人是谁。如今的风鸣院内,有九成阵法,皆出于那人之手,而他立场一向中立。
如果他说此阵与少年无关,便当真与其无关,因为无人会去怀疑,如今破败的南域中,阵道第一人...
而就在此时,一名南宫家仆,快步而来,朝着南宫继而去。只是他刚刚走入院落之中,便被南宫霞喝止。
“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南宫家仆抬头之间,望向南宫霞与南宫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