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手之后,如今却又是一副,不愿与自己多说一句的态度,这有些超出常理。因为此时,正该是借着这个机会,拉拢关系的好时机。
目送南宫霞离去,董博士此刻,面上的愠怒已然消散,他此时心中诸多疑问,亦不想在此多留片刻。可是贝教习,如何说也算是自己的下属,如今他死在此地,总要有人给他收尸。
偏偏自己五人进入之时,已然将此地当值弟子屏退,而眼前两人,一人是杀他之人,另一人则与他素无交情,甚至此刻立场不明,自然不会为他收尸。
所以这件事,只能由自己来做,于是看向身旁两人,缓缓出声道:
“贝教习与我相识一场,虽然比斗生死更安天命,但如今他惨遭横祸,于情于理,我也该为他安排一些后事,便不打扰两位了。”
董博士虽是口说不打扰两位,实际上却是希望两人可以先行离开此地。楚宁月与李相容对望一眼,眼中倒是有些意外。
他们本以为,董博士会就此离开,任由那替他背锅的贝教习曝尸于此,却未想到他还有几分人性。于是也不会刻意留在此地,看他的丑态,所以便一同离开。
今日诸般变故,天色已然,楚宁月并不打算回南宫府,因为南宫府之事,尘埃已定。接下来的收尾工作,尽可让司徒奇自行发挥。
更何况,自己的存在,已然成了他们试探司徒奇的筹码,此刻自己不去南宫府,反倒会让司徒清闲些许。
不多时,两人已走出内院,朝着外院楚宁月的居所而去,却是一路无话,心照不宣。终于,距离外院学舍,已然没有多远,可楚宁月却见此人,仍旧跟随自己。
想起自己居住的院落之中,还有地裂三分残存的痕迹,不宜让此人随自己一同前往,所以在此驻足不前,出声道:
“李道友若有什么问题,便在此处说吧。”
听到“李道友”这个称谓,李相容微微一愣,不过随即便将这“道友”二字,当作了同修阵道之人的意思,此时心中释然。
只不过要他喊眼前少年“楚道友”他心中还是有些抵触的,因为他一直将自己当作书山外门,如今面对内宗弟子,处境颇为尴尬。
“呵呵呵,那阵法....”
李相容苦笑一声,此时开口,却只是说出三字,便刻意停顿。因为他心中虽然觉得,能有此等作为的人选,自己心中只有眼前之人一个,但怀疑书山内宗之人,却是大不敬。
所以,他并不打算主动开口质问,而是想要对方察觉自己的心思,主动开口。
“李道友可是怀疑,那阵法是我所为?所以在南宫府,才会刻意更改影像,让众人以为我当时出手,是因为那根本不存在的黑雾?”
楚宁月原本的打算,也是自李相容口中,问询那阵法的相关情报。只不过她打算细水长流,并不打算在一日之内,探听所有。
但眼下,既然对方主动怀疑到自己头上,却又不愿明说,那自己便有必要,为其解惑。
“不敢..不敢。”
李相容嘴说不敢,面上却有审时之意,楚宁月对此不置可否,微微摇头道:
“我虽通阵法,但并不精通,当日那人施展阵法之时,我并未第一时间察觉。至于我所杀之人,是因为此人欲取我性命在先,自有取死之道。”
对于眼前之人,楚宁月并不打算隐瞒,因为他既然在南宫府中,留有窥影法阵,想来也是知道当初发生了何事。
更何况,自己能够感觉得到,眼前老者对自己只是好奇,即便有所怀疑,却也没有敌意。他多半只是想要知道真相,而即便真是自己所为,他也会如当时一般,为自己遮掩。
“原来如此...”
李相容对于楚宁月的话并不怀疑,因为他方才试探之时,心中已然因为两者的身份,而生出几分愧意。此刻又见眼前少年,直言自己并非受阵法影响,而是刻意出手击杀身后偷袭之人。
由此可见,对方并不打算隐瞒自己,也无需隐瞒自己。
见对方释然,楚宁月有些意外,因为在她看来,此人相信自己相信得太过简单。只是她根本无法理解,书山内宗对于李相容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也就联想不到这份狂热。
“我原本打算明日再去拜访李道友,但如今既然有这个机会,我便想询问一事,还请李道友解惑。”
听到楚宁月如此一问,李相容立时肃然,随即颔首,示意对方可以开口。但他这副模样,却是让楚宁月感觉有些不大自在。不过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