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兄是说...那人用得是地相手段?”
一间竹屋之内,任飞鹏躺在床榻之上,昏迷不醒,却是鼾声如雷,没有半分重伤的样子,倒好似入了一片好梦。
茶桌两侧,则坐着面色平静的楚宁月,以及满脸狐疑的李相容。
其实在得到这个结论之前,楚宁月的面色并不平静,因为地相手段,只有两种人可以施展。一是如同二师兄那般,自小修习阵道功法,以阵入道,方才成就的地相师。
一旦施展阵法,便能契合地脉之力,对于转脉境之下修士有着绝对压制力,而对于玄丹修士,亦有不俗的功效。
可若想要成就地相师,除了自身修为不俗和天资卓越之外,还需要大量的资源累积。
地相师的存在,便是为了操控宗门大阵,缔结宗门地脉,守护一方。所以如自己残阳宫这等三品宗门,近三百年也就只出了二师兄一个地相师。
不过,地相师也分三六九等,只是楚宁月不谙阵道,无法分辨。实际上,残阳宫二长老方显的地相术,已是到了三品之境。
而丹青天下的南玄州地脉有缺,所以在南玄州内,三品地相便已是极限,千年来无人能够踏足二品地相之境。
如若不是残阳宫资源有限,加之残阳宫大阵年久失修,早已破败不堪,那几次残阳宫灭顶之灾,也就根本不会发生。二长老也不必以寿元弥补地气,以供大阵运作。
“嗯,他的阵法的确很强。”
楚宁月并不知道,当日的神秘人施展的并非地相手段,而是术阵合一。自从那一声嗡鸣开始,术与阵便开始结合,所谓的火龙过境,也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罢了。
当她出手的那一刻起,阵法便已经彻底发动,其后她所见的,皆是幻杀阵之中的幻象,不过出手之时的消耗却是真实存在的。
这种阵法的作用,便是让入阵者如临大敌,底牌尽现,破阵早者灵气耗损,实力不如全盛,而迟迟无法破阵者,则会被虚耗殆尽。
“可是地相...不是那么容易成就的。”
李相容此时没有明说,因为在他的认知之中,天下阵道没落,而如今九成九在书山。可是整个书山外宗之中,也就只有一位地相师,而且还是刚刚踏足地相的九品。
至于书山内宗,则是太过神秘,可能存在高品地相师,或者还有地相之上的天机。可是书山之外,理论上不可能有人踏足地相,便是三阶玄机也是凤毛麟角,而且多半出自书山。
所以如果对方真是地相师,那他的身份便可能是书山内宗,但以自己的身份,是万万不该去怀疑书山内宗的。所以李相容不敢想,也不敢将自己的想法告知给眼前之人。
“你是否知道什么?”
楚宁月此时心中在意,只有那神秘人的背景,因为她想要回去,就必须找到同类之人获取信息。如今虽然无法确定那人所言是真是假,但他的确是自己入此界以来,遇到的第一个修士。
所以她在看出李相容的欲言又止后,没有选择心照不宣,而是当场问了出来。
对于这个问题,李相容没有回答,因为这个答案自己只是怀疑,没有半分证据。而以自己的身份,便是连这半分怀疑也不该有,更何况眼前之人便是书山内宗之人。
“可是因为我的身份?”
李相容刚刚虽然没有回答,但面上的神色告诉楚宁月她猜得没有错,对方的确有事隐瞒。而李相容对自己一向恭敬,如果不是特殊的原因,他不会瞒着自己。
“不,此事尚存疑点,我无法...”
“你是怀疑那个人是书山内宗之人?”
楚宁月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这是她通过李相容的态度,能够想到的唯一可能。不过她说出这句话时,更多的是试探,而非确凿,但在说完这句话时,却从李相容的反应中,得到了确认。
“不敢...”
“是不敢,还是不能?”
她注意到了对方的回答是“不敢”,也就是说自己的猜测无误,李相容的确怀疑那个人出自书山内宗,而在他眼中自己便是书山内宗之人,因此他才不愿意在自己面前坦言。
虽然不知这书山内宗,为何在李相容心中的地位如此超然,但这个误会也到了该解开的时候了。
“其实,我不是书山内宗之人。”
原本还在沉默的李相容闻言,此刻面色一变,他很清楚对方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那块玉佩,乃是书山内门的信物,想要得到此物,除了师者亲授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