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是外院之中,最强的防护所在,因为整座竹林皆被阵法笼罩。
竹楼一层,布置清雅,有品茗对弈之处,亦有抚琴静心之所,只可惜今日注定失去往日清静。因为竹楼二层,原本观星之所在,如今却睡了三个人,三名濒死之人。
床榻另一侧,两人坐在茶桌之前,一者身形壮硕,面上怒意尚在,望着床榻上的三人中,最为年长的邋遢老者,久久不语。
而其对面,则是一名样貌慈祥的干瘦老者,此刻轻抚胡须,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我看这祁元祯这么大把岁数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终于,随着一声怒喝,眼前的茶桌四分五裂,这已是今日竹楼二层坏掉的第三张茶桌。而面对竹楼之中震响,本应有所动作的一男一女,此刻却只是望着竹楼轻叹一声。
“这茶桌已是第三张了,你的戏有点过。”
李相容轻声开口,却没打算去拿第四张茶桌,因为这第四张,乃是他用得最习惯的一张,不想它今日命丧于此。
听到李相容的话,任飞鹏微微一愣,朝着竹楼之外望了一眼,而后声音压低许多,却说出一句:
“我是真的生气。”
“你是气楚小友不顾大局,对祁元祯出手,还是气祁元祯不与你我商量,便擅自做主行事?”
李相容坐在一旁,此刻心中已经有了打算,所以无论对方如何愤怒,他都不会改变立场。他要做的,就是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将自己的想法告知对方。
“当然是两个都气!祁元祯对付一个小辈,不惜吃下还神丹,最后还败了,落得个如此下场。而楚阳明明有本事离开,却非要将祁元祯重伤。
这下好了,消息一放出去,他无论如何都留不到外院,更何谈加入外院,代表外院出手争夺核心之位?愚蠢!愚不可及!”
任飞鹏并非莽撞易怒之辈,只是因为伪装多年,习惯了这种性格,所以自己有时也无法控制。而李相容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一直在等,等对方想通其中关键。
“看来你是想通了,这个消息终归是要放的。”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个消息一旦放出,就是逼那小子站在你我的对立面上!即便事后我们能还他清白,也不会再是盟友的合作关系,而是相互利用!”
李相容闻言,好奇地朝着任飞鹏望去,这眼神看得对方有些紧张。半息过后,李相容方才缓缓出声,却说出了一句任飞鹏听不懂的话。
“那如果楚小友早前便知道这个结局,而且是故意重伤祁元祯的呢?”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想要与我们演一出戏,借此藏于暗处引出外院暗流。”
任飞鹏闻言眼神一变,这一刻仿佛觉得自己成了局外人,眼前两人的计划,完全没有告知自己,亏得自己还在为之前的事,觉得对不住少年郎。
“不要多想,我们并未瞒着你密谋,而是你不知道我当时出手救祁元祯的时机。”
“嗯?”
面对任飞鹏一声轻疑,李相容知道自己猜得不错,对方果然在介意此事,于是笑着解释道:
“当时我施展传送阵法,便是想要阻止两人最后的对决,可那时祁元祯已然处于下风,而楚小友的一指并非发力。我不通武学知道,你想想,以那一指的威力,早一刻出手晚一刻出手,有何区别呢?”
李相容并非真的不通武学之道,因为他除了李相容之外,还曾经是风鸣院司业姚百世。只不过后来废了根基,所以才只能成为李相容。
而下一刻,任飞鹏虽然没有开口,但他的反应却已经告诉李相容,他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是,楚小友那一指发力,是在看到我施展阵法之后。而祁老鬼中招之时,正是阵法发动之时,所以祁老鬼才是如今的模样,并未身死。
我相信,以楚小友的判断力,应该知道会是这个结果,那他为何要促成这一结果呢?”
“传递信息。”
任飞鹏吐出四字,心中疑惑已解,此刻心中执着尽散,既已过了那道门槛,便该知道如何布局。毕竟如今外院三教习中,只剩自己和祁如清,而祁如清与祁元祯关系非同寻常。
所以此刻拥有决策权的人只有自己,至于李相容,他虽有名望,但不算是外院的人,更加不该暴露在此处。
于是下一刻,任飞鹏手中白光一闪,不知从哪里取出了纸笔,随即奋笔疾书,传令外院。
“楚阳身份不明,潜入外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