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钟天一最近,但也被一道阵法光幕阻挡,难以前进分毫。
阵法一道,修为相等的情况下,影响范围越小阵力越强。李相容舍大阵而用小阵,为得便是困住高品武者。
“摘掉你的面具,转过身来,否则今日你便要万箭穿心而死!”
祁如清冷声开口,一只手已然按在了二楼一处不起眼的衣柜之上,随着一阵轻响,四周墙壁之上露出十余处孔洞,这正是他最擅长的机关之术。
此刻只要按下机关,这些孔洞便会射出暗器,这些暗器皆被淬了毒,不过并不致命,而是针对武者功体,只要沾染一丝,便会功体全无。
人影闻言并没有动,而是仍旧站在原地,他的不作为,让祁如清心中的警觉更甚。他不担心对方垂死反扑,也不担心对方强词夺理,因为这些都只会坚定他的决心。
可是,他却担心对方沉默不语,留有自己不知的后手。
就在此时,一个突兀的声音自祁如清身后响起,让他面色微变。
“祁教习,看来今日你百密一疏,是要交代在此处了。”
“萧无玉,是你?”
祁如清听到了这个声音,听出了对方正是前一刻与自己对弈的狐裘男子萧无玉。自己虽未见其人,却已闻其声,对方此来果然是为了凶手。
可是,他如何就能确定,凭他一人能可斗得过自己和自己的机关?还是说,自己一直看走了眼,他其实深藏不露?
回应祁如清的,乃是上楼的脚步声,而前者已经暗中开启下一层机关,对准了楼梯口。只要萧无玉现身,他便会毫不犹豫地开启机关,射杀对方。
可下一刻入眼者,的确是萧无玉,但比萧无玉更先的,是架在其脖颈之上的一柄长剑。而长剑的主人,让祁如清双目微凝,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因为他眼中之人,此刻持剑挟持萧无玉之人,正是此时应在竹林之中固守的青裙女子,费月桃。
“祁教习可以看一看你身后的究竟是什么了。”
女子轻声开口,哪里还有无尽廊道之中那般怯懦,此刻周身尽是邪气,只是短短一句话,便让祁如清感觉到了压力。
这股压力,不弱于全盛之时的二叔...
“想不到,我外院之中还藏着你这么一位四品,哼哼,二叔当真是老糊涂了。”尽管祁如清如今心中惊涛骇浪,却知道自己不能乱,也不能表现出乱,否则便会落入对方拿捏之中。至于萧无玉,自己亦不能表现出对他的施救之意,否则只会害了他。
“这不能怪总教习,他如今的实力总归只是五品,虽然只是相差一品,但四品和五品之间却如天堑呐。”
女子开口之间,又拉着萧无玉登上一阶,眼神落在四周墙壁的孔洞之上,眼中却露出一丝轻蔑之色,望着眼前的祁如清,再度出声。
“祁教习是聪明人,应该不会蠢到此刻开启机关吧?你的这些暗器,或许能让我有所顾忌,又或许真能逼退我几分,但这样一来,他就是必死无疑了。
书院的教习杀了书院的弟子,这个罪名,不知祁教习是否承受得起?”
祁如清闻言面色一寒,随即冷笑一声道:
“哼哼,这里哪有什么书院弟子?有的只是潜伏的刺客,还有刺客的同伙。今日,我开启机关,射杀刺客,萧无玉当场伏法,另外一人在逃。”
说话间,祁如清便抬手朝着一侧按去,作势欲开启机关,射杀两人。熟料女子眼中没有半分惧意,反而又是拉着萧无玉上前了两步,但握着长剑的手,却不禁生出许多汗水。
被挟持的萧无玉,望着两人如此作态,此刻无奈摇了摇头,再度出声:
“我说两位,你们又何必拿我当幌子呢?祁教习不会不管我的死活,但你...你应该知道我是谁,所以你也不敢杀我。
我若是你们,便会将心思放在眼下,而不是继续僵持下去。万一我当真死在此处,你们要如何收场,可曾想过?”
萧无玉一向没有自觉,无论是身为人质,还是别的身份。此刻他哪里像是在被别人威胁生命?倒有几分威胁别人的趋势。
好似自己是一块烫手山芋一般,此刻只是在讲述一件事实。但即便他说的的确是事实,女子此时也不会放过他,因为放了他自己便要面对机关,面对未知。
不如去赌,赌对方比自己更加担心眼前之人的死活,赌对方不敢开启机关。而只要自己再进三步,便可拿下祁如清,届时乾坤皆定,大势所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