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是真的想害干瘦男子,所以假戏真做。可是,做戏之人的反应,终归是比药力发作更早了一些。
然而,即便楚宁月传音及时,与她素无交情的斗笠女子也不会听从她的建议。在后者看来,如今乃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怎可轻易放过?!
便真是有诈,自己这一剑也要对方付出代价,即便是以伤换命。
“哼!”
斗笠女子一剑刺出,如皎月倒悬,直取地面之上重伤男子的性命。可就在其出剑的同时,马背之上的侏儒却冷哼一声,身形纵月而起,落在斗笠女子身后,双手合十。
而原本重伤倒地的干瘦男子,此刻忽然睁开双眼,腰间一道如骨刺一般的长剑赫然上手,直朝斗笠女子刺去,用得却是以命换命的招法,根本不去拦截她的一剑。
这是因为,干瘦男子刚才在那一剑之下吃了亏,此时只以为对方是故技重施,头顶剑影不过虚张声势。更何况,即便剑影为真,自己这一剑也是攻敌必救,所以一往无前。
“嗯?”
斗笠女子并非亡命之徒,她方才虽然的确想要以伤换命,但却不愿与对方同归于尽。此刻距离对方一丈有余,她已判断出,自己一剑落实对方必死,但自己也会被骨刺长剑洞穿。
因此最终她还是放弃了攻击,回剑横档在胸前,剑与剑撞击瞬间,带起一阵火花,斗笠女子直觉一股巨力袭来,身形朝后疾退。
可就在此时,双掌合十的侏儒,忽然两掌交叠,随后翻手一推,一股绵柔气劲便自其体内蔓延而出,犹如无尽泥沼,陷人身形。
斗笠女子刚刚被一剑震退,如今站稳身形,亦是注意到了身后变化,如此距离回剑防御已经来不及,所以她转身赞出一掌。
“轰!!”
一声震响,两掌相隔半丈,以气劲交接,侏儒纹丝不动,斗笠女子则觉体内气息一乱,身法溃散,心中暗道一声不妙。
而此时,另一名干瘦男子的勾爪恰到好处,迎面而来,斗笠女子奋起出剑,但此刻体内真气紊乱,这一剑根本刺不出剑气,虽是将勾爪偏离了三分,却仍是难以荡开这一击。
“呃..”
随着一声痛呼,勾爪临肩,斗笠女子整个人便被甩飞而出,荡起一阵沙尘,落地之间,肩头已是血肉模糊。游历两年之中,这已是她第二次,受如此重的伤势。
“怎么还不来?”
斗笠女子艰难起身,此刻心中懊恼,自己明明早前便发出了求援信号,为何自己的底牌还不来?难道他是因为没有来过南域,所以迷了路不成?
若是这样的话,自己今日怕是要....
“你的方位可以突围,这一次莫要再犹豫了。”
就在此时,楚宁月的传音再度响起,因为干瘦男子方才勾爪之势,将斗笠女子甩到了身后方位,如此一来原本的包围之势便已破除。
只要斗笠女子此刻,立即施展轻功,转身便跑,那么她逃出去的可能还是极大的。因为那干瘦男子体内真正的药力已经开始发作,不出片刻,这三人便会内乱。
然而,这斗笠女子却又一次做出了错误的选择,明明只是萍水相逢,甚至那唯一一次碰面也是不欢而散,她却还是选择留下,只因为一句...
“我不会做背信弃义之人!”
女子似是因为喊得太过用力牵动了伤口,此时倒吸一口冷气,疼得龇牙咧嘴,但看向眼前三人的目光中,却只有坚定之色。
修道者有道心,修武者有武心,这斗笠女子选择留下,不是为了楚宁月,而是为了她自己的心境。她觉得自己今日若是就这样走了,定会在心中留下执着,成为武道之路上的绊脚石。
因为这两年游历,她经历过一些不堪回首之事,对于义气两字看得极重。所以既然答应了断后的前辈要带少年平安离开,那她就不会食言。
“你...”
楚宁月闻言语塞,心道行侠仗义也需要相应的实力,你如今留下不过是枉送性命,毫无意义。
却不知,曾经无数个瞬间,另一人也是如此看她,此刻算得上是易地而处,但故人不再。
“女娃终归是女娃,我们三人演了一出戏,便将你逼出原形,若非如此,还真以为你有什么本事和底牌。如今看来,只是我们多想了而已。”
侏儒此刻缓缓朝着斗笠女子走去,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而身后完好无损的那名干瘦男子,则搀扶着同伴,同样朝着女子投来嗜血目光。
“想要见识我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