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
楚宁月淡淡开口,似是根本没有在乎对方的名字,这让斗笠女子很是不满。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说上一句“久仰大名,如雷贯耳”的客套话,然后自报家门的么?
“放心,死不了人。”
这话若从男子口中说出,或许并无出奇之处,但从女子口中而出,却显几分坚毅。
楚宁月望着此女,一时心中犹豫,不知如何开口。因为她想要问的,其实并不是对方的伤势,而是对方还能否行动。
先前干瘦男子尸化的一幕她仍旧记在心间,那瓶伤药之中蕴含的阴气,自己虽然无法确定与血色袈裟主人身上的阴气是同一股,但如今却不难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如果方才发生的一幕,乃是有心人暗中排布的话,那么就一定会有后手。而眼下李丹心受的乃是外伤,非打坐调息可以恢复,如若危机再临,她将如何自处...
“在想什么?”
李丹心似乎看出了楚宁月若有所思,只以为这少年是因为眼下处境堪忧,所以忧心忡忡。虽然此刻的她,也好奇为什么自己的底牌,在接到信号之后迟迟未至,但自己身上还有最后的第三张底牌。
“那些人为什么要杀你?”
楚宁月望着此女,最终打消了再度提起“若有强敌来袭,便要她独自离去”的念头。但也从此刻起,楚宁月将此女当做了同等存在,不再将其看做“此界武者”。
因此以她道心,一路承此女护送之情,自然也会回馈于对方,所以她此刻是真的想要知道,那些人为何要伏杀此女。
“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和我家有关吧,要不然他们怎么会那么凑巧等在我回家的必经之路上?”
“是仇家寻仇?”
楚宁月想得很简单,如若是仇家寻仇,那么自己恢复灵气之后,便可去了解一番原委。若此女的家族理亏,那自己可出手震慑对方,而若对方理亏,自己倒是不介意离开凛风城之前,帮她一劳永逸。
但下一刻,李丹心问出的话,却显几分突兀:
“你不是南域之人?”
“嗯,我刚来南域不久,三日前加入的风鸣院。”
楚宁月已将此女当做同等存在,所以对于这点信息,自然不会隐瞒。
“我就说嘛,你怎么会对我的名字毫无反应的...”
李丹心似乎又想起了先前少年不按套路出牌的一幕,但如今的她算是明白,对方不是敷衍自己或者城府极深,而是当真不知自己是李家之人。
“南域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比之中原还是要相差许多。虽然南域中不乏李姓之人,但比较出名的大概也就只有我们家了。”
女子说这话时,语气中并无高调得意,反而带着几分落寞,似乎对于此事颇为不喜。
“李家...”
楚宁月心中默念两字,而后眼中神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人。也就在此时,李丹心接着开口,为她解开了心中疑惑,却又添了新的疑团。
“我们家其实比不上其他望族,也不是什么大家族,之所以会惹上这些心怀不轨之人,全都是因为我爷爷太出名了,你是风鸣院的人,应该知道他。”
是了,楚宁月心中猜想的那个人,正是李相容。可是她却知晓李相容的底细,他并非真的老者,而是一个改头换面的中年人,他的真实身份,乃是风鸣院已故司业姚百世。
而眼前女子的年纪,看上去已有二十出头,二者的年纪,若说是父女尚在情理之中,但若说是爷孙...便有些牵强了。
“这...你没听说过他?”
李丹心眼见少年沉默不语,倒是忽然起了兴趣,并不觉得眼前孤陋寡闻,反倒是觉得有趣。但下一刻,这份有趣便荡然无存。
“我与李教习相识。”
听到这个称谓,李丹心先是微微一愣,而后又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少年。爷爷虽然淡泊名利,但他在南域是真的有名,而且他虽然是外聘教习,但也没人真的喊他李教习。
便是风鸣院中的一些博士,都要喊他一声李老或者李老哥,会称呼他为李教习的人,绝对不会是普通弟子。
见李丹心沉默,楚宁月便将话题牵引了回来,因为自己与李相容关系微妙,算是盟友也算合作关系,再聊下去怕是会让此女尴尬,这个话题应该由李相容对她讲而不是自己。
“此事还有疑点,如果这些人是冲着牵制李教习去的,那么便该生擒于你,而不是杀你。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