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郁气,可司徒奇毕竟是前任学丞,而如今又与南宫家结盟,自己即便愤怒,也不能与他发作。
可是如今送上门来的,却是一名无名之辈,正好给了他宣泄怒火的机会,他当然不会轻易放过。
然而就在其话音落定之际,问贤堂外,却忽然刮起一阵劲风。只不过汇聚此地之人,即便是院外之人,也是内院精锐,皆是有品级在身的武者,所以这道劲风并未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
更多的,乃是心中的疑惑...
而楚宁月眼中,则浮现出一丝好奇,因为她知道来人做了什么,但却对来人的办事效率赶到意外。
自己到达此处也不足一炷香的功夫,他竟已经先前计划完成,如此速度,看来是自己低估了他。
“赵博士年岁已高,这般叮嘱,还是用在你的身上更为适合。”
堂外,年轻人的声音再度响起,而这一次围堵于此的风鸣院之人,终于看到了说话之人,正朝此地信步而来。
让他们疑惑的是,说话之人的衣着,与自己等人不同,并非是红白学子服,而是一身灰衣,做儒生打扮。
风鸣院早已闭院,不可能有外人前来,而内院学子服饰统一,唯有外院那些人衣着不同。也就是说,来人不是外院学子,便是外聘教习。
联系到方才对方张狂的言语,院外之人纷纷让路,倒不是恭敬或者惧怕,而是不愿意与此人惹上半分关系。
“速只...”
就在此时,赵博士再度开口,可他的声音却变得模糊不堪。方才吐出两字,自己便也发现了此点,望着门外不断分散的人群,依稀看到了那一身灰衣。
而正当其疑惑之际,一旁沉默良久的董博士,却在此时出声,给予了其一记重击。
“赵博士怎么说话都说不清楚了?莫不是当真因为风大,闪了自己的舌头?若是这样,赵博士这话,倒是有几分玄奇了。”
“一...”
赵博士愤而开口,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继续开口,只会沦为众人笑柄。此刻强压心中怒火,开始朝着同属新贵阵营的其余四人投去求助的目光。
而一直将他当做白痴的四人,此刻也终于无奈,开口解围道:
“我风鸣院学风严谨,弟子以下犯上乃是大忌,年轻人莫要自误。”
开口之人,同样是一名白须老者,不过其说话之时语气平静,目光深邃,与赵博士那等自以为是的莽夫截然不同。
他此刻也是第一时间联想到,方才的莫名劲风,虽然不知道这来人用了什么手段,但却可以确定,暗中出手针对赵博士的,定然是此人。
熟料此时,来人亦自纷纷避让的人群之中,脱颖而出进入大堂,露出一身灰衣。开口之间,面上浮现出了一丝标志性的笑容,伪善至极。
“说得不错,风鸣院弟子以下犯上的确是大忌,但很可惜...我不是学子。”
来人话音方落,立时引得四下疑惑不解,因为他们并未见过此人。身为八博士之一,对于内院上下,虽说不上了若指掌,但也不至于认不出同僚。
若此人不是学子,那就只有可能是青云街那些匹夫,或者执事。嗯,若是执事的话,自己的确可能认不出来,不过执事对博士出手,也是以下犯上。
“祁教习?”
就在此时,司徒奇的声音适时开口,只是他这话在楚宁月听来,却有些刻意。他这一声祁教习,算是将来人身份公之于众。
而教习的身份虽然的确低于博士,但却不是从属关系,说不上以下犯上。更何况,外聘教习的身份,独立于风鸣院体系之外,更加不用给博士面子。
先前城主府问罪之事,司徒奇已同众人讲过,不过对于李相容撤走之事,只是轻描淡写,一句带过,所以众人也没有对他的话太过在意。
可如今听到此人现身,口中对李相容如此不敬,便很难不去回想先前司徒奇所说的话,还有他口中的祁教习。
此时不由得思考起,对方所言的可信程度,难道那位祁教习当真逼退了李相容么?
而此时,现身人前的祁如清,望着堂内众人笑着开口,却又说出了一句张狂之语:
“内院之事我知之甚少,不宜多做评价,只有一句...李相容,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