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事情便出现了转圜之地,想要将眼前之人抹杀,自己必须付出一些代价,但这些代价,会让自己的实力跌落。
自己必须判断,失去实力之后的自己,是否有能力攻下其余两山,是否有余力开启阵法,寻找回去的路。
“你与本座所求,无非皆是回家而已,何来道不同?”
黑衣人再度开口,似是不愿放弃,可楚宁月根本不想与对方多话,于是开口之间,便是一记绝杀:
“你肆意屠戮生灵,炼化阴森死气,布设聚阴之阵,所行之事,与邪修并无二致。正如你所言,我身为残阳宫长老,岂能与你同流合污?”
此言一出,楚宁月手中长剑轻扬,一幅将要出手再战的架势。可黑衣人,却是嗤笑一声,身形一阵模糊,疾退十余丈。
“此地死气,的确与本座有关,聚阴之阵,也的确是本座所求。本座所行之事,自有其中道理,不会失言否认,但你说本座肆意屠戮生灵,这一点,却是无稽之谈了。”
黑衣人的话,自有三分自负,三分认真,三分毋庸置疑,却又有一分真诚。只是这一分真诚,很容易被情绪掩盖,而情绪包括立场。
“无需多言,你所做之事,天理难容。”
话音方落,楚宁月再度出手,剑身传出一阵流水之身,随即身形化为三道残影,难辨虚实,朝黑衣人包围而去。
经过方才交手,黑衣人已然知晓,对方所化残影,非真非虚,乃剑气化形,却又难以分辨。因此频频出手招架,便会被对方找出回气空隙,一举攻之,可若一味固守...
却会被对方累积剑势,施展变招,陷入更大危机之内。
若不是自己如今的根基,强过对方,恐怕这样的危机,只要陷入几次,便会有性命之危。
但黑衣人此时,心中却另有他想,抽身疾退的同时,沉声开口问道:
“你与本座只是立场不同,本座的确曾经为难过你们,但也只是针对你与你的朋友而已,从未伤及无辜。若他们便是你口中生灵,那本座的确有心屠戮,但却非肆意而为。
若这便是你身为正道,要找到的冠冕堂皇,那本座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