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笑容,她方才只是对这少女的勇气,感到欣赏,却未想到,对方如此年纪,便有这样的造诣,已算是难能可贵了。
“怎么?”
一旁的小乞丐,轻声开口,他体内伤势未愈,此刻说话之时有气无力,不过在他看来,三人已经脱险,乃是最好的结局。
“她...她的伤...”
听到红衣少女支支吾吾的话,小乞丐似乎明白了什么,可是自己却无能为力,因为师父所传的功法,能够除暴安良,能够伸张正义,但却不能用来救人。
“无碍,如此归宿,也好。”
银甲女将站稳身形,此刻背对两名少年,银色面具之下的双眼,已开始渗出血线,乃是七孔流血之相。她清楚,自己今日,已是绝路,断无生还的可能。
只可惜,自己还未等到老城主出关,还没有救出李丹心,还有许多事未做。而眼下,自己身旁,只有两名萍水相逢的少年,将这些事托付给对方,太过滑稽可笑。
莫说如今的自己,给不了对方什么好处,便是能给,她也不会贸然将旁人拉入险境之中。既是别无选择,便是天意如此,只可惜,自己未能完成重托。
“你..”
红衣少女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开口,眼中已是浮现出几点凝珠,因为她此刻心中的情绪,十分复杂。
今日得知养父身死之时,她未曾流泪,得知族人亡故之时,亦未曾流泪,却因为眼前一个萍水相逢之人流泪,自然显得怪异非常。
只是这一点,在场之人,或是无力发现,或是无心发现,终究被她隐藏得很好。
因为,无人知晓,红衣少女此刻的悲伤,不是因为眼前的银甲女将,而是因为其所受的伤势,与当年救她的那位侠客,如出一辙。
但唯一不同的是,自己当年的医术,只是粗通皮毛,而这些年来苦心钻研,造诣已然今非昔比。当年自己只知道那位侠客伤得很重,却不知道重到何种地步。
可如今,见了这银甲女将之后,让她明白,此种伤势,足够致命....
所以她在思考,当年的侠客,是否是真的离开了南域,而不是...
“我要走了,此事与你们二人并无关联,只是掌印监为人心胸狭窄,日后难免伺机出手。眼下唯一的安全之地,便是督军胡九道。
你们拿着我的信物,若能渡过今日,便可前去寻他。或许看在此物的面上,他会庇护你们,他日若有机会,还是不要留在南域的好。”
银甲女将轻声开口,语气平淡,说话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小。她并不想离开之前,给两人造成任何负担,亦不想让两人,看到自己临终惨状,影响心境。
于是强忍伤势,说完一切,潇洒留下一块信物之后,就此离去。
小乞丐还想要留下对方,因为他隐约觉得,对方这一去便不会再回来。可是却被一旁的红衣少女,死死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