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却迟迟不能将其拿下,发出的信号,亦未见人来援。
苦斗无果之下,阿姐将其引入马车,利用外出之时,家中长辈赐下的一道底牌,这才将人拿下。熟料那人竟是一名死士,先前便吞了燃血丹,催动之下,想与我们同归于尽。
当时我们就在马车之内,若此人爆体而亡,毒血沾染之下,我们皆无法脱逃,恐怕都会死在当场。”
说到这里,青衣女子的语速忽然变缓许多,面上的一丝喜悦也荡然无存,眼神之中,满是愧疚,接着小声道:
“阿姐为了护我周全,动用了另一张底牌,将那人封入了阵法之中,但自己也未能出来。”
话音落定,青衣女子眼眸之中,已有秋波流转,竟是说哭便哭,让楚宁月大感疑惑。分明她前一刻,还如出谷黄鹂,满是活力,这一刻却沉寂如水,泪流不止。
楚宁月识人不广,看不清其中道理,只觉得此女若不是佯装出这等模样,便是天性喜怒无常。却不知,青衣女子方才出手之时的强硬,不过是强压情绪,极力克制而已。
如今见到了救命稻草,值得相信之人,强压的情绪,这才翻涌而出,如决堤洪水。
两人不过相识半日,这在楚宁月看来,根本是匪夷所思,天方夜谭,交浅言深之举,无法理解。却不知,这青衣女子,早已对自己...犯了花痴。
“那她...”
楚宁月两字出口,望向屏风,神识虽无法穿透禁制,但却能够感觉到其内的生机。而此女亦说过,要自己助她阿姐脱困,若是人已经死了,便不会是这般说辞...
熟料青衣女子闻言,开始涕泪横流,如决堤洪水,不可抑制,使得楚宁月一阵尴尬,因为她并不知晓,如何安慰旁人。
而就在此时,屏风之后,传来幽幽一叹:
“遥儿,你怎的一副...我已去了的样子?”
声音虽然虚弱,但却并非气若游丝,只是负伤,而无性命之忧。
“公子见笑。”
宫装女子说话之间,仍旧是温和之态,声音温婉,此时虽隔屏风,却也给大多数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但,楚宁月,不在此列之中。
她的话,犹如一道符篆一般,刚刚落定,被唤作遥儿的青衣女子,便止住了泪水。方才阿姐许久不曾说话,自己胡思乱想之下,真当阿姐伤势沉重,已经昏死过去。
如今听到她还能与人“知礼数”,立时破涕为笑,这时方才想起,自己方才哭的模样如何难堪,赶忙转过身去,指着屏风,支支吾吾。
“此地确有一道禁制,只是想要以蛮力打破,恐会弄出很大的动静。届时,你们遇袭之事便无法隐瞒。”
楚宁月淡淡开口,将话题引回,但也一针见血,说出了两女方才为何不肯现身人前的真正原因。
“是,此事尚有诸多疑点,不宜此时打草惊蛇,还请公子为我们隐瞒。”
宫装女子相比青衣女子,便要理性许多,而她对楚宁月,也不过是好奇与感谢,并无其他心思,所以对话之时,颇为明智。
“那..不用蛮力呢?”
一旁的青衣女子,关注点便没有宫装女子那般复杂,她在意的,只有如何救出阿姐,还有与眼前黑衣公子相知相识...
所以,关注的重点,自然在对方的言语本身之上。
“若不用蛮力,便需时间破解,我至少要在此处待上一炷香。”
话音落定,再度陷入短暂沉默,而一旁的青衣女子,率先打破了沉默,只是她说出的话,让楚宁月微微一愣,面露尴尬。
因为这个问题,她...
“事出紧急,人命关天,都到了这个时候,你们就别再纠结什么世俗之礼,男女有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什么的了,救人为大!”
从未想过...
“遥儿...”
宫装女子轻笑一声,轻唤出口,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在此时牵动了伤势,未能说出口来。
但她虽未开口,心中所思,却也与楚宁月不谋而合。
自然不是什么世俗之礼,而是外界的情况,根本支撑不到一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