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师弟....”
眼见南宫继进入别院,直朝声音传来的屋舍而去,南宫霞心中颇为紧张,担心其冒犯书山来使。
先前她已听说过,书生来使实力强横,而且出手之间便将方进重创。方进乃是五品极境,尚且如此,南宫继根本无法抗衡半分。
而且书山来使,地位尊崇,便是真以以下犯上之罪名,将南宫继斩杀,风鸣院亦不敢多说半个字。
可他,无论如何都是自己一同长大的阿弟!
“放心,南宫继不是此女的对手,而此女亦不会杀南宫继。”
似是看出了南宫霞的担忧,楚宁月淡淡开口解释此事。
“南宫继既想搬救兵对付你我,便理应去寻找内院之人,没有道理来寻这偏远之地的别院。司徒奇离开别院不久,时间上根本来不及告知此子,他又如何知晓书山来使便在此地?
所以我怀疑此事,背后另有人布局,你我静观其变即可。若他是受人利用,我不会袖手旁观,亦不会伤及性命,只想抓住幕后之人。
这样说你可明白?”
“可是...”
在血亲陷入危机之际,无论南宫霞心性如何,都难保持镇定。即便阻止自己的人,乃是自己的心上之人,也不例外。
“若真有人指使他来此地,想必定有后手,你我留于此地,便可将这幕后之人擒住,一劳永逸。这样做,对他来说亦是好事,他反而更加安全。
若你我入局,此地便无人看顾,若有人暗中出手,到时危险的并不只有他一人。”
楚宁月身为残阳宫三长老,其门下弟子众多,虽然亲传弟子没有几个,但也绝对不缺南宫霞一人。
更何况她之所以会引南宫霞入道,完全是为了救她性命,情急之举,并非有意收她做亲传弟子。
所以,南宫霞于自己而言,充其量也只是记名弟子,算在残阳宫外门之中。故而今日之事,根本不必与她商量,只需强行镇压即可。
不过,楚宁月并不打算如此不近人情,念在南宫霞与南宫继之间的特殊关系,她还是愿意多说上几句。只是若南宫霞最终仍是不愿静观其变,她亦会采取措施。
再者,便是南宫霞近日来展现出的修行天赋,虽然比不上自己最近收的那名小徒儿,但也算得上天赋异禀。若是悉心培养,也许会成为一方战力。
只可惜,如今的自己尚且不知如何回到丹青天下,更遑论带着此界之人,一同回去。
“这...”
南宫霞本就愿意相信楚阳,此时听他一番解释,一是选择沉默不语,不再开口。二是施展神识,朝此方窥探而去,想要为南宫继确保周围没有危险。
至于书山上使,既然楚阳说没事,那想来便是没事的,以南宫继的性格,也的确应该吃一些教训。
....
别院深处,屋舍之内,坐在床榻之上,一边看守阿姐一边与屋外之人对话的楼牧遥,此时站起身来,眉头微皱,因为她已然感知到门外有人靠近。
她虽不是修士,但却出身书山正宗,加之本身便是五品之境。所以对于只有六品的南宫继,自是有把握掌握其行踪。
此时见其冲入此地,不由得心中懊恼,为何风鸣院之人皆如此执拗,先是那司徒博士,如今又是南宫核心,实在...烦人。
“本座劝你不要妄动,有一些事,一旦行差踏错。便无可挽回。”
感受对方的气息只有六品,楼牧遥稍稍放下心来,但心底里却是在暗想,风鸣院之中哪来这样的蠢蛋?
求助不成,便恼羞成怒,想要进入屋舍与自己一战,这样的人是如何成为风鸣院核心的?
但既然他自己想要找些挫折,那自己倒也不介意给他一番教训,方才自己已然调息了些许,实力也已恢复至五品,对付风鸣院这样一个莽撞之人,绰绰有余。
“砰!”
可就在此时,随着一声闷响,屋舍门窗齐碎。
南宫继手中不知何时,已然多出了一柄青色弯刀,其上流光溢彩,并非凡物。
刚刚对阵南宫霞时,他并未使出此物,许是有所保留。而此时其已怒上心头,失去理智,只觉眼前之人见死不救,乃是伤害何旋的最大凶手。
心中对其的憎恨,早已超过了楚阳,他此刻只想要告诉对方,若何旋无法活下去,他的师妹也休想安然无恙。
却不知,当他心中生出极大怨恨的那一刻起,便再也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