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院外有人,楚宁月眉头微皱,因为她判断不出,此人与那尾随之人,是否是一丘之貉。不过眼下,自己的目的,便是让那尾随之人放心出手。
眼下,自己已然开口邀战,回应自己的却是另外一人,那么无论出于何种道理,自己都没有避之不理的可能。所以,这个人自己注定需要一会,亦可借此,判断那尾随之人与此人的关系。
“既然如此,来而不往非礼也。”
说话之间,楚宁月袍袖一挥,同时暗运御器之法,将此刻院落之内,散发着“清香”的包裹,朝着飞来的轨迹,原路遣返。
原本站在院墙之外,得意洋洋的少年,此时忽见自己的“杰作”从天而降,微微一愣之间,头与包裹亲密接触,包裹之内的污秽,立时沾染其身,不禁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啊!!”
随即,便见一道人影,如飞叶一般,自院墙之内飘飞而出,落在自己身前十丈,正以手捂鼻,一脸嫌弃地望着自己。
“你...”
身穿红白相间学子服的少年,此时已顾不得身份,指着楚宁月的同时,周身轻颤,胸前起伏,只觉得火冒三丈,欲哭无泪。
“原来风鸣院中,还有女弟子。”
楚宁月望着对方作态,上下打量之下,得出了如此结论。只是他的话,配和嫌弃的目光,对于眼前女子来说,着实杀伤力十足。
后者索性也不再伪装声音,大声开口道:
“你敢这样对我,此事绝对不会就这样结束,日后定要你难看!”
“嗯?”
楚宁月原以为,对方会口出粗鄙之语,便例如对方的手段一般。但眼下,对方火冒三丈,憋出的这一句话,却显得有些简单。
一声轻疑过后,楚宁月再度开口,却是一句补刀:
“那现在难看的,又是谁呢?”
说话间,楚宁月的神识,始终锁定在那名尾随之人的身上,她的目的很简单,便是激怒眼前之人,给眼前之人动手的机会,同时试探那人的反应。
如果这两人乃是一丘之貉,那么自己牵一发,自然可以动全身。而倘若对方并非一路人,自己这样做,也并无不妥,因为是此人对自己怀恶意在先。
至于日后的报复,楚宁月还不放在眼中。
“你...你!”
身穿学子服的女子,此刻望着楚宁月,只觉得无能为力,眼中已是浮现起一片水雾,悬然欲泣。只可惜,她如今蓬头垢面,更是散发着“清香”,让人提不起楚楚可怜四字。
“怎么?这礼物,你不喜欢?”
楚宁月眼见那尾随之人,如今仍旧站在原地,没有动作,此刻心中疑惑。于是再度出手,袍袖再翻之间,将女子身旁散落的包裹,朝西南方下风向,送出十余丈,而后面上嫌弃之意更甚。
女子眼见对方挥手之间,便能隔空将此物扔出十余丈,心中更加知晓,自己与对方实力相差悬殊。这也是她之前,为何没有选择动手,而是站在原地,无能为力的原因。
她平日里在家骄横惯了,但也知道一个道理,知道什么时候可以主动出击,什么时候需要避其锋芒。比如眼前的少年,背后站着的,乃是前任学丞,论背景自己和他相差无几。
此地,又是对方的居所,如果对方如传言一般,是个靠关系进入风鸣院的关系户,那自己今日自然可以折辱对方一番,给他一个下马威。
可是如今看来,传言不实,此人的实力,远在自己之上。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再选择主动出手,那便是一种愚蠢的选择了。
因为自己一旦出手,便给了对方出手的机会,届时自己的下场只会更惨。可若是对方先出手,那么事情的性质,便完全不同了。
所以她清楚,自己此刻最应该使用的,不是武力,而是....
“士可杀不可辱!本小姐今日落入你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莫要再奚落于我!”
“哦?”
对于眼前女子态度的转变,楚宁月颇为意外,此刻笑着望向对方,注意力却皆在院落正门之外,驻足的那名尾随之人身上。
眼见少年朝着自己走来,身穿学子服的女子,当即心头一颤,抬手制止道:
“等一下,你别过来!”
“你方才不是还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若不过来,要如何杀你剐你呢?”
说话间,楚宁月继续上前,丝毫不为对方的言语所动,同时密切注意那暗藏之人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