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鸣院台面之下,暗潮汹涌,四院来此亦是另有所图。唯有清楚诸方所图之事,方能化被动为主动。”
楚宁月淡淡开口,并没有将方才所得信息,尽数告知柳瘟。她并非是怀疑对方,而是对方实力不足,牵扯此事毫无助力,反而会多一分变数。
“这与传承序列又有何干?”
传承序列之事,乃是五院立足根本,虽然柳瘟心中早已对这个身份浑不在意,但今日被人旧事重提,心中还是有几分执着。
他想要清楚,眼前的书山上使,为何去而复返,提及此事,对方意欲何为?
“因为此事,唯有风鸣院传承序列,知晓的可能性最大。”
“哦?”
柳瘟此时心中疑惑更甚,莫说他并不清楚对方想要问什么,便是清楚,也不会轻易作答。天启五院,的确是为书山输送新鲜血液所立,照理说对于书山上使,不该有半分隐瞒。
可是传承序列,却是五院立足根本,若说五院非传承序列弟子的最终归宿,那莫过于书山内门。可是传承序列的归宿,仍在五院本身,考虑事情的方向,便有些不同了。
楚宁月未看穿对方心思,只以为这一声回应,是要自己详说。于是沉吟半息过后,再度开口:
“风鸣院中,可有什么隐秘之地,或是隐秘之事,知晓之人极少,例如仅有山长与你知晓?”
柳瘟闻言,眉头微皱,若不是眼前之人,一眼便认出化相之术改换容貌后的自己,怕是此刻真要怀疑此人的身份。
因为对方这话,已经是在探寻风鸣院绝密之事,这种事便是书山来人询问,也不该相告。
“二哥,你在犹豫什么?”
就在此时,一旁的叶琼忽然开口,他似乎是看穿了柳瘟的心思,此时出声,带着几分急迫。因为在他看来,这些年来风鸣院待二哥如何,南域皆知,什么风鸣隐秘,都是空话。
远不如眼前之人,救二哥与自己性命来得重要。
无奈自身实力不足,可能一生都无法报答此恩情,如今有了机会,二哥却在婆婆妈妈,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便拒不吐实,实在愚钝。
更何况,眼下若是能够找出,那些人所求之物,掌握主导权,也能快些肃清风鸣院,让自己两人更加安全。
此时,绝不该愚忠。
“休要胡说。”
柳瘟闻言,面色一僵,示意叶琼不可妄言,他此刻沉默,自有自己的考量。救命之情不敢忘,但要自己将隐秘之事告知对方,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些年来,风鸣院苛待自己不假,但师父却从未苛待过自己,若是为了报答眼下救命之恩,便无视与师父之间的承诺,那自己便是不忠不义不孝之辈了!
“好,你不想说,那便由我来说。”
叶琼乃是急公好义,颇为冲动的性格,此时见二哥冥顽不灵,于是将话题抢了过来。自己虽然不是传承序列,但却清晰记得,当年结义兄弟三人,曾经误入过一处秘地。
当日刚刚进去不久,便被司业发现,训斥了一顿,并勒令大哥与自己不得再入风鸣院。之后二哥曾多次暗访,却再也找不到入口,此事不了了之。
如今细想,这一处秘地,定然是风鸣院罕为人知之处。
“请。”
柳瘟见三弟如此,只做了一个手势,他倒是想要看看,对方能够说出什么隐秘?自己才是风鸣院传承序列,而对方连风鸣院弟子都不是,又岂会知晓什么?
若是道听途说,反倒会混肴视听,给这位书山上使判断问题,增加难度。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三弟开口之间,竟是一幢隐秘,一幢连自己都已经记不太清的隐秘。他想不到,三弟居然还记得。
“我们年少之时,曾与大哥一同潜入风鸣院来找二哥,当日我们三人曾到过一处秘地,只是未来得及探索,便被人发觉,赶出了风鸣院。
如今回想起来,那处地方极为隐秘,怕是整个风鸣院中,都不会有几人知晓。至于那所在...”
“住口!”
柳瘟原以为,三弟所知,不过道听途说,却没有想到对方一开口,便是此等隐秘之事。虽然这段记忆,在自己脑海之中已然淡薄,但如今被其提醒,立时复苏。
细思之下,便连柳瘟自己,也觉得此处秘地绝不寻常,若是被外人知晓,恐怕...
可是,叶琼一旦做出决定,便不会轻易改变,如同一只倔驴,所以此时哪里会被对方一句话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