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克丽蒙眯起了眼:“哦?”
斯瑞道:“华连伯爵一直在帝国的边界上防御兽人的入侵,事务繁忙,但国王已在一月前发去急件,伯爵承诺参加公主的舞会。”
有人自门外缓缓而来。
黑色的长发流云一般披散,在灯光下显出种润泽的光芒;修长的手将它们往脑后拨去,还留下几缕调皮地缠绕在金红色的纽扣上。少年的身上穿着件纯白色的大衣,系得一丝不苟的严谨排扣和挺直的腰背让他瞧上去有种军人的肃穆和禁欲,黑色的靴子上还有雪亮的刺刀,闪着绝不可轻忽的寒芒。
他的气质尊贵,有种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仪,让人一见难忘。
深邃的眸子明亮幽黑,带着种无法撼动的决心,薄薄的嘴唇紧抿着,冷酷而锐利,然而当他笑起来,这冷酷就变作温和,锐利就变作柔情,就如同冰雪解冻后第一缕春风,吹过了大地。
现在,他就在对着克丽蒙公主微笑。
投影水晶将台上的表演者的神情放大到纤毫毕现,台下响起了一阵阵抽气声,那微笑无疑是极动人的,连高傲的公主殿下也有一瞬间的恍惚,之后雍容地点了点头:“你就是那个一直在边界的华连伯爵?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
华连伯爵单膝跪地,吻上公主保养精细的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道:“尊贵的公主殿下,您的美丽让月光失色。”他的语气中并没有恭维,却由于那格外磁性的嗓音带上一丝丝蛊惑,台上台下许多少女都露出迷醉的表情,眼中闪烁着水光。
眼前年轻的贵族低下了头,额发遮挡住了他的表情,但想来也不怎么愉快,一个一心扑在边界上的军队指挥官被叫回了沉迷享乐的帝都……克丽蒙公主勾起唇角,眸子里闪烁着恶意的光芒,道:“我很喜欢你呢,马上举行婚礼好不好?”
华连伯爵猛然抬起头,眼底是清晰的愕然。
不管其他的竞争者们是如何的羡慕嫉妒,不管华连伯爵本人是多么地不情愿,国王和王后为了女儿终于肯嫁人而欢欣鼓舞,几乎是立刻就将这个喜讯传遍了整个帝国。
是谁说过,女人终究是要以男人为天的?
一次次的相约闲逛,一次次的相视而笑,一次次的相互陪伴,让克丽蒙公主逐渐爱上了这个有些古板的年轻伯爵,她看着他完美如同雕塑般的侧面,脸上慢慢浮起属于少女的娇羞。
华连伯爵的面色仍然是冰冷的,但在面对自己的未婚妻时,微微勾起的笑容却让周围的风景都刹那间失去了颜色:“我觉得那个头饰很不错,你喜欢吗?”
克丽蒙公主垂头,露出段雪白而优雅的颈项,轻声回应:“嗯。”
她没有看到,年轻伯爵脸上捕捉到猎物的满足笑容。
婚礼前夜。
侍卫斯瑞潜伏在伯爵卧室的窗户下面,小心地隐藏着自己的身形,耐心地倾听着里面的动静。那一天偶然撞见的笑容再也没有出现过,就好像一切仅仅是个错觉,但斯瑞的心中仍旧不安,他必须做出确认。
华联伯爵静静地看书,期间管家来送过一次茶水点心,两人只是简单的交谈,并没有涉及到任何他关心的事情。
难道今天要无功而返?
头顶上传来开窗的声响,斯瑞还来不及僵硬,便见到有只指甲圆润的手伸到自己面前,年轻的伯爵似乎在忍笑:“不冷么?上来吧。”
侍卫抓着眼前的手,一个跳跃踩着窗户进了屋里,也许是因为蹲久了脚麻,他一个站立不稳,便倒进了伯爵怀里。
屋子里很暖和,年轻的贵族穿得也不多,侍卫感觉到另一个人胸膛的热量,后退了几步,羞得耳朵都红了:“对不起!”
华连毫不在意,给他端了杯茶:“找我有什么事呢,骑士大人?”
斯瑞耳朵上的红晕已经蔓延到了脸庞,支吾道:“我……我是来……”
在后台密切关注进展的伊莲恩:“剧本上是这样写的吗?”
珀西塔拉蹙起了眉:“该死,拜伦好像忘词了。”从投怀送抱那里开始,就和排练的时候不一样了。
奥斯顿肯定道:“刚才埃尔维斯好像拉了那个人一下。”
赫尤恩:“嗯。”
加伦:“这是剧本的安排?”看起来也不像。
莫林思索着压低了嗓音,意味深长道:“你们不要忘记,实际上埃尔维斯喜欢的是男孩……”
加伦怔住了:“所以是他自己改的?”
莫林神秘地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