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坐的是一辆双马并辔的马车,车上并不宽敞,仅容两人半卧,廖婆婆也坐在马车上,李煜半卧在马车上面上留着冷汗,廖婆婆用蘸了清水的白巾一点点搽拭着,试图减轻李煜的痛苦。
李煜道:“大姑,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啊,大姑。”
廖婆婆安慰道:“老爷千万不要这么说,老爷会平安的,难道老爷不相信老身的医术吗?”
李煜道:“大姑,我好难受,我好痛,怎么这么痛啊?比之前几次发作还要痛啊,我想我坚持不下去了。”
廖婆婆想在安慰着一个可怜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李煜的肩,说道:“不要担心,不要怕,有大姑在,会没事的。这是最后一次反复,是在体内残存的毒发作了,不要紧,只要坚持一会,只要熬过去,一切都会好了,一切都会好的,以后啊,就不会再发作了。”
李煜道:“啊,好痛,我怕是坚持不了了,大姑,我不行。”
廖婆婆道:“你行的,你一定行的,那么的苦你都忍受下来了,怎么马上我们就要到了你却坚持不了了呢?想想我们南唐的弟兄,想想我们南唐的子民,对了,还有你妻子,你的阿英啊,为了这些人也要坚持下去啊。”
李煜道:“是我不好连累了大家,不值得为我,是我不好啊。”
廖婆婆道:“不,南唐后人希望你活下去,这是我们无怨无悔的选择,这不是连累,知道吗?这不是连累。你想想阿英,她在等你,早晚我们也会救她出来的,你们会生活在一起,想寻常夫妻一样白头偕老,过着你不是向往已久的平凡生活吗?”
说着说着,廖婆婆眼角泛出了泪,流泪是为了眼前的这个可怜人,也是为了那些南唐的弟兄,还有很多很多很多,多少年的心酸苦楚,多少年的忍辱负重,多少年的残喘于世,人活着真累啊,太累了。
我们活着,在这个世上,总要担负着各种的职责,承担着各种责任,承受着各种压力,然而就是这些职责,责任,压力,压得我们苦不堪言疲于奔命,然而如果没有了这些那我们生存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也许南唐旧部之所以这么义无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