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这些行为虽然有效,但都离不开兔子们的宏观调控。
从概念角度上来说属于输血环节。
想要一个城池真正的焕发生机,单纯的输血是不够的,必须要能够造血。
而眼下那些平民的行为
正是在造血!
实话实说。
在了解到相关情况后,施泽鸿立刻那些举报者带来的郁闷给抛到了脑后。
他的心情就像是本土那些养蚂蚁的爱好者,见到自家蚁后生出了卵一般。
激动的时候又生恐稍一用力,将那些初生的希望给搅没了。
林立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问道:
“施主任,那几位平民的品行如何?
他们是单纯的准备将房产挤压在手里,等到高价的时候抛售一波。
还是有心想做一些生意?”
施泽鸿又从公文包里取出了几份档案袋,开启牛皮封,从中抽出了几张复印的档案:
“林队,这批人一共有十二个人,领头的叫做喻炳富。
我看过他的档案,此人确实有几分本事。
他并不是赤县城土生土长的人,而是在十多年前从另一座城池逃难来的,原先的职业是个账房。
后来他经过打拼,硬生生从一位流民成为了拥有户籍的本地人。
并且过程非常干净,没有什么污点。
根据我们的调查,喻炳富他们似乎准备做个牙行。”
林立闻言一愣:
“牙行?”
牙行,是本土古代和近代从事贸易中介的商业组织。
先秦及汉代,贸易中介人被称驵、驵侩。
等到了唐五代就开始称为牙、牙郎、牙侩,宋元明清又有引领百姓、经纪、行老之称,一般称之为牙人。
到了明代嘉靖时,牙人正式开始称行,15制定的市场法中是首次提及了“牙行”一说。
也就是说。
那位名叫喻炳富的平民,准备做的是中介事宜。
这时,施泽鸿又出声了:
“我曾经和几位专家交谈过,他们也认为牙行其实是个非常不错的商业方向。
毕竟现在已经不是我们刚入城那会儿了。
整座赤县城虽然依旧在我们的管控之中,但强度早就不复一开始那般严格。
例如我们城外的几座村子。
说句实话,真要有人半夜逃跑,我们最少也要次日才会发现。
这是一种必然的趋势,我们不可能一直压着他们。
而随着我们各项指令的放松,牙行也就具备了出现的可能。”
正如施泽鸿所说。
目前兔子们虽然依旧在吸纳流民,但整个城池的管控力度已经没有当初那么大了。
一开始的时候,赤县城实行的是军管和宵禁。
食物都是直接去救济点按人头领取的。
而到了现在,兔子们只负责宏观调控,最多就是新民进城时引导一下。
至于你想怎么花钱、花到哪儿之类的问题,兔子们压根都不管。
民间贸易也一样。
例如一些服饰。
幸福超市里头有卖工业纺织品,城里的裁缝铺也有卖手工艺品,你愿意去哪儿买也没人管着你。
又譬如再过一段时间,城外的稻谷也都要熟了。
其中有大半肯定是要被兔子们吃进肚子,但其中肯定也有不少会通过民间贸易的方式流通。
甚至你胆子大点,搞个商队跑到百里外的其他城池去卖一波。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此一来二去,牙行或许其他一些衍生行业,便具备了生成的基础。
这时,林立想到了什么。
只见他忽然将目光移动到了施泽鸿先前用来介绍道路进度的地图上,锁定了某间工厂。
随后他指着地图问道:
“施主任,我没记错的话
服装厂那边是有个服装批发规划的吧?”
施泽鸿下意识的点点头:
“有倒是有,但批发规划理论上是三个月后才会陆续开口子的。
怎么,您的意思是?”
林立斟酌了一番,抬起眼皮,很有魄力的一挥手:
“我觉得可以先放一批名额出来,利用这个机会,促成牙行和服装批发行业的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