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处倒是很多呀。”
“你说过要做好这件事。那样咱们才会得救。”
“嗯,闭嘴。”一跃而起的拉尔夫快步跑回水潭,刚巧莫里斯做了个相当糟糕的入水动作。
拉尔夫高兴地借机转变话题。当莫里斯从水中浮起来时,拉尔夫就叫喊起来:“腹部击水!腹部击水!”
莫里斯朝拉尔夫莞尔一笑,后者正轻松自如地跃入水中。
拉尔夫在所有的男孩之中,游泳时最如鱼得水;可是今天,因为提起了得救——空谈得救是毫无用处的,使他感到厌烦,甚至连深深的绿水和被弄碎了的、金色的阳光也失去了魅力。
不再待在水里玩耍的拉尔夫,他从西蒙下面稳稳地潜游过去,爬上了水潭的另一侧,躺在那里,象海豹那样光溜溜地淌着水。
手脚拙笨的站了起来的猪崽子,走过来站在拉尔夫身旁,拉尔夫忙一翻身,肚子朝地,假装没有看见他。消失了的各种蜃景使拉尔夫郁闷地用眼睛扫着笔直的、蓝蓝的海平线。
紧接着他一跃而起,大叫起来:“烟!烟!”西蒙企图在水中站起,没想到给灌了一口水。
莫里斯本站着准备跳水,这时踉踉跄跄地用脚跟往后退回来,急步奔向平台,随后又转回棕榈树下的草地。
他在那儿开始套上破烂短裤,作好一切准备。
站着的拉尔夫,一只手把头发往后捋,另一只手紧握拳头。
西蒙正从水中爬出来。猪崽子用短裤擦拭着眼镜,眼睛斜看着大海。
莫里斯两条腿已伸进了一条裤腿——拉尔夫是所有孩子中唯一保持镇静的人。
“我怎么看不见烟呀,”猪崽子半信半疑地说道。
“我看不到烟,拉尔夫——烟在哪儿?”拉尔夫一声不吭。
此刻他双手拉紧着搁在前额上,以免金头发挡住视线。
向前倾的他,身上的盐花闪闪发白。
“拉尔夫——船在哪儿?”西蒙站在旁边,看看拉尔夫,又看看海平线。
莫里斯的裤子纰地一声撕坏了,裤子被他当作一堆破布丢掉了,猛地冲向森林,随后又折了回来。
烟是紧密的一小团在海平线上,正在四处蔓延。烟的下面有一个点子,大概是烟囱。拉尔夫面无血色地自言自语:“咱们的烟他们会看见吧。”
猪崽子这下也看到了。
“烟看上去不大。”他将身子转过去,眯起眼睛向山上眺望。
拉尔夫继续贪婪地注视着船只。脸上恢复了血色。西蒙站在拉尔夫身旁,一言不发。
“我清楚我看不清,”猪崽子说,“可咱们的烟生了没有?”
拉尔夫颇不耐烦地动了动,仍然在观察着那条船。
“山上的烟。”莫里斯奔跑过来,向大海眺望。西蒙和猪崽子两人正朝山上看着。
猪崽子把面孔皱起来,西蒙却痛苦地叫喊起来:“拉尔夫!拉尔夫!”他的尖叫让沙滩上的拉尔夫转过身来。
“快告诉我,”猪崽子焦急地说道。“有没有信号?”拉尔夫回头望望海平线上的烟渐渐消散,接着又往山上看。
“拉尔夫——快告诉我!有信号没有?”胆怯地伸出一只手的西蒙碰碰拉尔夫;然而拉尔夫拔腿就跑,他穿过洗澡水潭浅的一头,潭水被踩得四溅,又越过烫人而白亮的沙滩,到了棕榈树下。
不一会儿,他已经在长满孤岩的繁杂的下层林丛中吃力地往前跑着。西蒙紧跟在拉尔夫身后,再后面是莫里斯。
猪崽子叫嚷道:“拉尔夫!请等等——拉尔夫!”
随后他也跑了起来,莫里斯丢弃的短裤却将他绊倒,再越过斜坡。
烟在四个男孩的背后,沿着海平线缓慢地移动着;而在海滩上,亨利和约翰尼正朝珀西佛尔抛着沙子,后者又哭起来;三个孩子对这件激动人心的事情,毫无感觉。这时拉尔夫已到了孤岩朝内陆的一头,尽管他呼吸困难,但还在咒骂。
在锉刀般锋利的藤蔓中他奋力前进,鲜血流淌在光身子上。
就在陡峭的上坡路开始的地方,他停住了。离他身后几码处是莫里斯。
“猪崽子的眼镜!”拉尔夫叫道,“要是火灭了,咱们用得上——”
他闭上了嘴巴,站在那儿,身子有点摇晃。猪崽子的身影刚能被看得见,他从海滩处跌跌撞撞地上来。拉尔夫看看海平线,又朝山上仰望一下。
是不是要拿猪崽子的眼镜?船会开走吗?如果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