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螺被拉尔夫放回到闪光的圆木上。“咱们最好吃点什么,将一切都准备妥当。”
他们朝被弄得乱七八糟的野果树林走去。猪崽子有时靠别人帮忙,有时靠自己东摸西摸找点吃的。他们吃着野果,拉尔夫想起了下午。
“咱们该象以前一样,先洗洗——”
萨姆将野果整个吞下,表示异议。“可咱们天天都洗澡哪!”
两个肮脏的人被看在拉尔夫眼里,叹了口气。“咱们该梳梳头发,因为头发太长。”
“两只袜子被我留在窝棚里了,”埃里克说,“咱们可以把袜子套在头上,就当做是一种帽子。”
“咱们可以找样东西,”猪崽子说,“把你们的头发往后扎起来。”
“象个小姑娘!”
“不象,这怎么象呢。”
“咱们就这样去,”拉尔夫说,“他们的样子也没好多少。”
埃里克做了个手势,表示放慢速度。“可他们涂成大花脸!你们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其他的人不断点头。他们太明白不过了,使人隐藏起真相的涂脸带来的是野性的大发作。“哼,咱们可不乱涂,”拉尔夫说,“因为咱们不是野蛮人。”
萨姆纳里克兄弟俩你看我,我看你。“反正都一样——”拉尔夫喊道:“谁敢涂!”他使劲儿回想起。
“烟,”他说,“烟是咱们最需要的。”
他凶巴巴地转向双胞胎。“我说‘烟’!咱们不能缺了烟。”
除了大群蜜蜂的嗡嗡声响外,此刻寂静一片。
猪崽子最后温和地说了起来:“咱们当然得生烟。因为烟是信号,要是没烟咱们就不可能得救。”
“我知道这话!”拉尔夫叫喊道。手膀被他从猪崽子身上挪开。
“你是在提醒——”
“我说的是你常说的话,”猪崽子匆匆地说。“我也会想一想——”
“我可不用想,”拉尔夫大声吼道。“我不会忘的,我一直记着这话。”
猪崽子讨好地直点着脑袋瓜。“拉尔夫,你是头头,你什么都记得。”
“我记得。”
“当然记得。”
双胞胎奇怪地打量着拉尔夫,他们俩似乎是第一次看见他。
他们排好队沿着海滩出发了。
拉尔夫脚有点儿跛,但仍走在前面,肩上扛着长矛。
他透过闪光的沙滩上颤抖着的暑热烟雾和自己披散的长发,越过手臂上的伤痕,没有彻底看清前面的东西。
走在拉尔夫后面的是双胞胎,眼下有一点儿担忧,但仍生机勃勃。他们往前走着,不常说话,只是把木头长矛的柄拖在地上;猪崽子发现,低头看着地上,使自己已经疲劳的眼睛避开阳光,他能看见长矛柄沿着沙滩往前移动。
他在拖动着的长矛柄之间走着,双手小心地抱着海螺。
由这些孩子们组成的这个精干的小队伍行进在海滩上,四个盘子似的人影交迭在一起在他们脚下跳舞。
暴风雨没有留下丝毫痕迹,海滩被冲刷得干干净净,就象被擦得锃亮的刀片。
天空和山岭离得远远的,在暑热中闪着微光;礁石被蜃景抬高了,好象是飘浮在半空中一汪银光闪闪的水潭中。
他们经过那一伙人跳过舞的地方。在岩石上有被大雨所扑灭的烧焦的枝条,只是海水边的沙滩又成了平滑的一片。
他们沉默地走过这里,毫无疑问会在城堡岩找到那一伙人。
他们一看到城堡岩就一致地停下了脚步。
他们的左面是岛上丛林最密的部分,黑色的、绿色的,弯曲盘缠的根茎长满一地,简直无法穿越;他们面前摇曳着的是高高的野草。
这会儿拉尔夫独自往前走着。
这儿有被压得乱糟糟的野草,那一次拉尔夫前去探查时,他们全都在这儿躺过。那儿是陆地的隘口,侧石围绕着岩石——突出的架状岩石,上面是一个个红色的尖石块。
萨姆碰碰拉尔夫的手臂说:“烟。”
有一团小小的烟在岩石的另一侧悠悠地飘向空中。
“有点儿火光——这不一定是烟。”拉尔夫转过身来。
“咱们为什么要躲着?”他穿过象屏幕似的野草,走到了通向狭窄隘口的小空地上。
“你们俩跟在最后面。我先上,猪崽子跟在我背后。把你们的长矛拿好。”
猪崽子壮着胆子地向前看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