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着淡绿的布垫子,总之这洞除了周围洞壁雪白以外,其他的陈设都是淡绿的色彩,布置虽然简单,却另有一种雅洁情丽的景象,被那洞顶悬挂的数百条璎珞的莹莹碧光一照,越发感觉到石洞内翠碧交映,色调幽雅之极。
罗雁秋见这样一个好地方,心中非常高兴,一挺身就想坐起来,忽然传来一个娇脆的声音嗔喝道:“快给我乖乖地躺下,你还没有完全复元哩!”
随着这娇脆的喝声,从壁角一个洞门外走进来一位千娇百媚的少女,袅袅婷婷,走到雁秋仰卧的矮榻旁边,坐在榻旁的石墩上笑道:“喂!你还觉得痛吗?”
雁秋已认出那娇美的脸蛋,一想到自己中人暗器昏倒的情形,不由惊叫道:“啊呀!这是什么地方,我还活着吗……哟,一定又是你这女英雄救了我的性命,我……”
那少女睁着一双秀媚的妙目,脉脉含情,半晌才轻轻地叹气道:“都是我一时大意,害你受这种苦头……”
她说着,似乎感到眼睛中有点湿润,慌忙别过头去。
罗雁秋人本聪明多情,何况这姑娘又是风华绝代,人样花枝,娇中透媚,秀里带俏。
罗雁秋只觉一阵心荡神摇,红着脸搭讪着说:“要不是我亲眼看到,我真不会相信世界上有女英雄这样秀美的姿容,和出奇的本领。”
那少女听后,格格笑道:“美吗?我两次救了你的命,你要怎样报答我呢?我问你,你今年几岁,家里还有什么人!”
她这一问,又勾起罗雁秋凄惨的身世来,不由眼圈一红,落下几颗泪珠,毫不隐瞒地把自己的家世说了一遍。
姑娘叹口气道:“可怜你小小年纪有着这样一段悲惨的身世,不过也许我的身世比你更惨,十九年来我一直没有见过父母的面,也不知他们是生是死,我自幼就在我苦因师伯和恩师照顾下长大,我听恩师叫我为凌雪红,我那苦因师伯原是一位得道高僧,精通各种采药练丹秘法,对我却是钟爱异常,每每把他在绝峰荒岛费尽心机采得奇药制炼的丹九,送我服用,有时一粒灵丹可抵上数年工夫,我又自小生长在恩师所住昆仑山烟霞洞内,每天和些虎猿在一块长大,因此我这一身本领大半仗我苦因师伯灵丹之力,部分天赋,部分师传,再加上我师伯常为传我一种绝技神功,不惜在烟霞洞中一留数月,可怜他老人家常常往返于东海无极岛和昆仑山,遥遥万里之间,只想把我培育成一个武林中的健者,去年七月,我恩师在苦因师伯指导下,从峨眉山中得到一件至宝叫做钢母,我师伯就在东海无极岛闭门铸剑,我也奉师命下山行道,苦因师伯太爱我了,又把他一只神雕和两头灵猿送我,这一雕两猿都是守东海无极岛的神物,因我自小生长在虎猿群中,对兽类自然的音律就懂了一些,这一雕两猿又都是通灵异物,一说便知,真是比两个笨一点的人还聪明,我就仗这一雕两猿,把愁云崖闹得天翻地覆。”
少女说到此处,看看雁秋,见他听得聚精会神,微微一笑又继续说:“我在烟霞洞学艺的时候,不但苦研各种绝技,而且还得苦读各种书籍,我读的书不是一般人读的经书,而是儒、释、道全有,所以十几年来,不但学了这身武功,也装了不少学问,也正因为此,害得我夜郎自大,认为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能放在我的心里,便立志修道,这一生决不侍人,不想一见到你这个冤家,竟不克自制……
从成都到大巴山来,我无缘无故和雪山派结下了血海深仇……”
罗雁秋听到这里,心中猛然忆及大师伯在剑湖失宝时,自己似见一大雕背上的白衣道姑大概就是此女之师了,不用说成都盗马,荒野示警,通江城伤贼,长青峡灵猿戏弄梁文龙都是她一人所为,不由又惊奇,又佩服,抬头正见她秀目微蹙,妙目蕴泪,脉脉含情地看着自己,这就又增加一份铭心的感激,不自觉的脱口喊了一声“姊姊。”
霍然坐起来,两只手抢握着她一双柔嫩的手,少女亦趁势向他一扑,依偎在雁秋怀中,像依人小鸟,柔顺小羊……
罗雁秋轻抱着凌雪红的玲珑娇躯,只觉着她身上一阵香泽袭人,如兰如麝,令人欲醉,他低声轻喊道:“姊姊…”
凌雪红突抬起一双秀眉,把罗雁秋吓了一跳,只见她红着眼圈,泪光盈目,似是哭了起来,罗雁秋哪经过这些事情,慌忙把娇躯向怀中一揽道:“红姊……你为什么要流泪嘛,有什么话你只管吩咐我吧!我一定会照姊姊的话去做。”
他没有想到这一说更糟,她竟呜呜咽咽的哭出了声……
罗雁秋一颗心被她哭得没了主意,急得不住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