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不由长长地叹了口气。
不过有一件事是无法掩饰的,她确实已被罗雁秋绝世风标吸紧了一寸芳心。
罗雁秋想了一阵,不由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烦恼,他想:司徒霜竟算准了自己三人今天抵达徐州,这封信约期日子会不前不后,而且她把自己和舅父的关系搞的非常清楚,她不是神仙能知过去未来,分明经常在暗中监视着自己的一言一动,果真如此,她的智谋、武功都算得上是一流身手。今夜荒园之会,自己是无论如何要替舅父拦下这件事,那颗猫眼夜明珠,当然是稀世珍宝,否则雪山派决不会派人下山劫取了。
罗雁秋不由心潮起伏,沉思着如何来应付今夜的局面……
姓曹的镖头笑着走进来,对罗雁秋道:“二位贵友均已下塌后面,那位女客就住在相公右首那面较近两间房内,那位小哥住的是左边两间。”
罗雁秋摇头答道:“蒙承兄台如此关照,罗某人感激非常,室内设施齐全,已无所求。
小弟是初到徐州,人地生疏,借问兄台,此地可有一座刘氏荒园吗?”
曹镖头一听就是一怔,望着雁秋,思索半晌答道:“城东郊外五里倒是有这么一个地方,不过那座荒园附近尽是荒草野坟,绝少人迹,四外更无房舍居民,不知相公问那座荒园作甚?”
罗小侠不愿说出司徒霜约晤荒园的事,只得扯个谎笑道:“过去听到一位友人谈起徐州刘氏荒园,我还以为是什么落魄王孙的府第花园,不想竟是一片荒坟,偶尔忆及,随便问问罢了。”
曹镖头久走江湖,罗雁秋如何能瞒得过他,但他见罗小侠不愿说,自然也不便追问。
罗雁秋忽然说道:“我舅父伤势很重,非一般药草能奏全效,小弟身旁带有家师赐赠的灵丹,请兄台代备温水一杯,服侍总镖头吃下即可,小弟不便再度叩见,引起他老人家的伤心。”
说着从怀中取出悟玄子炼制的九转丹丸一粒,曹镖头接过丹丸,立刻赶赴后面病室去了。
罗雁秋缓步出室,走向余姑娘的卧房,见房内锦帐绣榻,布置十分讲究,余姑娘一身淡青色紧身短装,见雁秋入室慌忙起身,裣衽一礼,笑着搬把椅儿让雁秋坐下,随道:“相公拜见过令亲否?难女也应叩见他老人家一下,谢谢他老人家收留之恩才对呀!”
罗雁秋听到这几句话,心中立时有点儿微妙的感觉,不由微笑着看姑娘一眼,此时余姑娘靠着椅儿边站在雁伙身边,滴溜转动着大眼珠子,也正在看着他,两个人一对眼光,余姑娘立时低下头去,面露羞涩之意。
雁秋不能把雪山派抢夺猫眼夜明珠的事告诉姑娘,只得笑说:“我舅父近日身体不适,近几天我自会带姑娘前往拜见,这座后园尚称清静,姑娘暂请安心住在这儿,过几天我们一起去武当山,找我几个盟兄去。”
罗雁秋说完话,不敢再坐下去,立即起身辞出。
雁秋又跑到李福房中,小白猿见主人驾到,慌忙行个礼笑道:“公子,这种锦衣玉食,如待高宾的样子,小的还真过不惯,倒不如我还到公子宿处,木榻一具,棉被一床,随侍身侧也好照应公子。”
雁秋摇头笑道:“你到这里,总算是个客人,人家一番好意,你就在这房中住下吧,我如有事,自会找你。”
李福不敢违背小主人的意思,只得答应,罗雁秋心中惦记着今夜赴约的事,取回白霜剑,就回到自己的静室去了。
二更过后,雁秋换了一身夜行服装,背好白霜剑,带上银莲子,轻推窗门,出室外仰望碧空,新月半圆,银辉照地,如铺霜花,初春夜风轻寒拂面,精神不由为之一爽,一顿足,飞上屋面,略一停身,辨别了方向,立时展开轻功提纵身法,翻房越脊直扑正东,夜月里宛如星飞丸泻,不大工夫已走出三里多路,渐渐地没有了人家,一望平野,满目荒凉,遥遥看去,野坟处处突起,月色里,数十株巨大苍柏环绕着一道断垣残壁。
雁秋估计大概那就是刘氏荒园了,脚下一紧,疾如飞驰,越过一片坟地,土丘,已近那断壁垣边,一提身,飞上近身处一株高大古柏,注目下视,见刘氏荒园占地约有数十亩大小,正中间突起一座高大青坟,杂草缭绕,一派阴森,坟前面立着两个五尺多高的石翁仲,及一块大石碑;坟左则隐现一座小亭,也已残破不堪,不时传来一声声刺耳枭鸣,闻之令人如置身地狱鬼界。
雁秋正在猜想的当儿,猛见那孤坟后面起一团红影,急逾飘风,两三个起落,已停在自己隐身古柏的三丈以内,她目视古柏,发出银铃般的声音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