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好像有什么顾忌似的趑趄不前。
这当儿一个店伙计匆匆的走到那少女跟前,深深一揖道:“姑娘请息怒,这位爷是县大爷的大公子,姑娘出门人,何苦多惹麻烦,再说如果真闹出事,小店也担当不起。”
店伙计话未完,少女冷笑一声,接道:“无怪他敢这样胡作非为,原来仗着他父亲那点势力,小小的一个知县,有什么了不起……”
少女话至此处,站在离少女较近的一个大汉,蓦然一声虎吼,抽出铁尺,猛向青衣姑娘打去,罗雁秋心中一惊,正想飞身相救,忽见那青衣少女玉腕轻扬一下子扣住那汉子右手脉门,莲足起处,娇叱一声:“你找死。”
大汉身躯应声飞起,直跌出一丈开外,少女收拾那个大汉不过是眨眼工夫,这一瞬间另五个汉子的匕首铁尺,同时向姑娘打去,青衣少女不避不闪,疾挫柳腰,右腿一个旋风扫雪,扑扑通通几声连响,五个大汉全都摔到地上。少女似乎是动了真火,翻手一掌,向那位呆站着的少年打去,这一掌力大势猛,那少年已被姑娘点了麻穴,再加上这一掌,八成要送命。
正在万分危急的当儿,猛闻一声:“使不得。”
声起人至,飒飒一阵风响,破空落下一个长发碧眼道人,他道袍轻拂,按住了青衣少女手掌,口中却笑对那少女道:“你怎么这样大的火气,忘记了师父告诫你的话吗?这种人略施薄惩即可,你何苦要他的命。”
少女吃道人一挡之势,整个娇躯一连向后退了几步,才拿桩站稳,她妙目蕴泪,望着道人嗔喊道:“大师兄,你不知道他们多坏……”
那道人不等少女说完,接口笑道:“我知你受了委屈,不过这地方无论如何不得下辣手,死了个知县劣子不算什么,可是人家合盛客栈是否能再开下去?你这一掌不知要株连多少人填命受罪,小师妹你何苦呢?”
道人说着话,替那位县大爷的公子活了血脉穴道,并扶起六个跟班恶奴,厉声叱道:
“你们这般狗仗人势的奴才,到处胡作胡为,贫道念上天有好生之德,今天略施薄惩,放你们一条生路,如仍怙恶不悛,需知报应当头,悔之晚矣!”
道人说完话,挥挥手,几个受伤恶奴扶着半死的大少爷,狼狈逃去。
这一阵吵闹,二进院子中客人大部都出来看热闹,碧眼道人又对那青衣少女笑道:“好啦,回房休息去吧,你如怨气难平,大师兄甘愿受罚如何?”
少女被道人拿话一逗,绷得紧紧的脸蛋渐渐透出笑客,扭转娇躯,回自己住的房中去了。
看热闹的人见事情已完,也都各回屋去,朗星暮色中,却站着一个人在发呆出神,那碧眼道人的音容笑貌,勾起雁秋潜藏在胸中的复仇怒火,七年前抢走姊姊寒瑛,又把他推下断崖的道人不是和今日所见这道人的相貌一样吗?蓦然,他眼前幻生出父母战死衡山雁鸣峰下的悲惨景象,峨眉山摩云峰上六度寒暑,随恩师悟玄子苦习剑术,最大的心愿无非是想报杀死父母的血海深仇。
今天无意中在旅邸发现仇踪,如何不勾起他满腔悲愤,恨不得立时仗剑动手,迫道人说出姊姊罗寒瑛的下落。不过他已看出那道人确有极好的武功,那青衣少女亦非弱手,何况事隔七年,他只是看人家面貌行态相像而已,是否就是昔年仇人还拿不准,万一弄错了,事非小可,雁秋一时定不下主意呆在屋外暗影处发怔……
门上软帘轻启,走出来栖霞姑娘,轻步走到雁秋身边,说道:“哥哥,客店中人多混杂,什么样人物都有,打架斗殴事属平常,我们急着赶路,不便招意外麻烦,你是不是又动了侠义心肠,想伸手管人家闲事?回房去吃饭吧!酒都快冷了。”
余姑娘温柔得像一池春水,她睁大眼盯住秋哥哥,罗小侠回头看义妹的关怀神情,仰天叹口气,和姑娘走回房中,一餐饭匆匆用毕,罗雁秋心有所思,一语不发,余姑娘和李福也闹个六神无主,猜不透他为什么骤然间变得那样沉默冷峻。余姑娘想问他,可是几次话到口边又咽下肚去,她的悲惨身世磨成了一种持重性格,看雁秋不愿说,也就强忍着没有追问。
余姑娘不问,李福更是不敢问,小主人今天异样神色,这是他自追随雁秋以来从未见过的,当然是有什么特殊事故,可是什么事呢?余姑娘和李福如坠五里云雾中,弄得糊糊涂涂。
第二天早晨,永城县发生一件大事,县太爷的儿子昨夜在府中丢了人头,县太爷也被人割去了一只耳朵,这在永城县是破天荒的事,事情闹的太大,全城沸腾,大家猜测纷纭,有人说是菩萨显灵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