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侠几句话说破了肖俊心事,他深知诸坤性格,再劝他难免要闹翻,只好苦笑一下道:
“好吧!就这么办,不过,在三天之内你不许轻举妄动,也许,这三天内事情另有转机。”
小乞侠点头应道:“这个,你只管放心,小要饭的误不了事,我们如果都不死,后会在即,恕我不送你啦!”
说过话,他转身扑莱阳而去。
肖俊凝目伫立望着小乞侠如飞背影,说不出此时心情是痛是恨,他举手高喊:“诸兄弟,他们住在莱阳东关金升客栈里。”
耳闻小乞侠遥遥回音,随着应声,消逝了铁胆血心的乞侠身影。
诸坤走后,铁书生思潮汹涌,百感交集,呆呆地站在那儿,如一座雕刻石像。
不知道过了有多长的时间,猛然夜风中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醒了肖俊沉醉心神。
慌忙回头,见黑夜朗星下飞驰来一匹健马,马快得如一阵急起旋风,眨眼已快到肖俊跟前,奇怪的是马上鞍空蹬闲,竟无人骑。
铁书生还找有来得及飞身拦马。那健马却似已看见肖俊,蓦然仰首,一声长嘶,停在肖俊身旁。
铁书生细看健马,周身如墨,四只白蹄子衬着银镫子嵌玉本鞍,马围着肖俊身边,低嘶打转。
铁书生看清楚马儿,正是五弟罗雁秋的乌云盖雪宝驹。
灵马竟能辨认出主人好友,肖俊看清马,蓦如万丈崖上失足下坠,一颗心片片粉碎,泪若泉涌,目闪金星,头晕欲绝,打个踉跄,不自主后退数步。
肖俊手扶马鞍,悲声说道:“秋弟,你真的遭了别人的毒手吗?
天啊!真叫人做梦也想不到,巴东一别竟成永诀,你死的好苦啊……”
铁书生心情激荡,眼流血泪,悲音划破夜空,竟伏在马鞍上,半晌直不起身子……
那灵马此时也静站不动,直等到肖俊伏鞍痛哭了一阵后挺身离鞍,它才仰首,发一声长嘶,竖耳伏身,摇头摇尾,那意思要铁书生骑上,好带他入山。
肖俊心中体会到马意,立即翻身上马,手握缰绳说道:“灵马,灵马,你暂时带我到前面去应个约会,然后再带我到你主人遇难的地方,祭奠他的亡灵。”
肖俊话刚说完,乌云盖雪宝驹,已放蹄如箭一般飞驰,铁书生初试宝马,只觉得快的如电掣风飘,但坐在马背上却感到异常平稳,不过刹那工夫,已到他和粉金刚武鸿钊约会的地方。
肖俊一收马缰,马已停住身子,铁书生跳下马背,刚刚把缰绳放上马鞍,忽闻离身两丈左右一棵树上,传来一声大笑,道:“二更已到,怎么才来?”
说着话,从树上跳下来身着黑色夜行劲装的武鸿钊,右臂还裹着纱布。
他看到肖俊身旁的乌云盖雪宝驹,似乎微露惊愕,问道:“这匹马是阁下的坐骑吗?”
肖俊强忍满腹痛苦,摇摇头,答道:“灵马自会选异主,姓肖的不配,这匹马就是遭难宝山沉鹅潭罗小侠的神驹。”
粉金刚点点头,道:“果然是匹神骏宝马,主人沉潭,它竟悲嘶三日夜,绕山不去,我们伤了两个人,还没有把它捉到,灵马易主不变节,它竟会自投阁下手里。”
铁书生微带怒意,沉声答道:“马不死,主人未必一定殉难,也许姓罗的复生有日。”
武鸿钊仰面一阵大笑后,道:“你认为我是骗你吗?姓罗的沉潭送命,我虽没有亲眼看见,但那却是千真万确的。”
武鸿钊又道:“三合飞瀑悬崖峭立,水急如排山倒海,沉鹅潭漩涡力能卷沉蚊龙,除非他是大罗金仙,证果罗汉,你不信他死,何言他会复生?”
肖俊又冷笑道:“天地间奇人正多,很多事尽出人意料,你认为姓罗的已毫无生机了吗?
假如他真死沉鹅潭中,你们灵水崖即将遭致血洗浩劫。”
几句话,武鸿钊面色突变,他冷笑道:“铁书生,你讲话要有分寸,白家的弟子们,没有一个贪生怕死,姓罗的葬身沉鹅潭,只怪他学艺不精,既然成敌对,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不管什么人替他报仇,我们全都接着,今晚上我是来履行前约,带你到沉鹅潭奠祭姓罗的孤魂,如果你改变原约,想闯山雪恨,图报姓罗的送命之仇,武鸿钊虽然伤臂未愈,但我还可以舍命奉陪。”
铁书生强按悲忿怒火,笑道:“大丈夫一言既出,岂可反悔,替姓罗的雪恨复仇自有高人,肖某不过是末座小卒,错开今晚上,以后我们哪里碰上哪里算,现在,我们不需要再作无谓的口舌之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