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雁秋黯然叹道:“师恩如山,我就是粉身碎骨也难报答,难道姊姊还记恨我吗?”
凌雪红叹息一声道:“我如果记恨你也不会对你说了,我现在发愁的是以后的事,有一天,你为环境所迫不得不弃我而去时,我该怎么办?”
雁秋笑道:“这是没有的事,我最担心的是怕师父这一关难过,现在既已得我师伯作主玉成,师父也已经答应,从今后我们是一对名正言顺的夫妻了,生则一体,死则同穴,难道姊姊真的不相信我吗?”
凌雪红凄然一笑道:“我不是怀疑你对我用情不真,而是我心里有了一种预感,总有一天,你会离我而去,我父亲也不会故意吓他的女儿,真要到了那一天,我就横剑自绝。”
说完话,泪水盈眶,神情竟是十分伤心,好像真的有人夺去了她的秋弟弟似的。
罗雁秋十分激动地抱着了凌姑娘纤纤柳腰,斩钉截铁地说道:“姊姊尽管放心,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咱们就死在一起,不过,我想这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事,你那样大的本领,天下除了岳父之外,还有谁能打得过你,没有人能打过你,谁还敢欺侮我呢?”
凌雪红笑道:“我没有到东海学剑之前,实在有些自负,但自东海学剑之后,反而感到自己渺小了……”
两个人情意缠绵,难分难舍,罗雁秋紧紧抱住了凌姑娘的娇躯。
良久之后,凌雪红才推开雁秋道:
“你还不走呀!尽管呆在我房里干什么?”
雁秋看看天色,已是夕阳下山时分,不知不觉间在凌雪红房中过了半天,点点头笑道:
“我当真要给师伯、师父请安去了。”
说着话,缓步迈出了凌姑娘的静室。
他刚刚踏出门,迎头碰上严燕儿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一见罗雁秋就叫道:“秋哥哥,我正要找你,快些去吧!瑛姊姊在你房中等你,看样子好像有什么大事一样。”
罗雁秋听说姊姊找他,急急忙忙地回到自己卧室,果然见寒瑛一个人坐在案边,似乎有无限忧虑。
雁秋心中一惊,急抢两步,到了姊姊身边,低声问道:“姊姊要找我吗?”
寒瑛点点头道:“你看这是谁留给你的信?”
说着话把手中一方白笺递给雁秋。
罗雁秋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道:
“奉命送上千年灵芝液一瓶,想君必已收到,复命途过大雪山十二连环峰时,急动游兴,降鸾雪峰,遍历雪山派关卡各堂,无意遇上自称为君师祖的散浮子,谆言托妾传讯武当,他已为雪山派紫虚道人困居于逍遥山庄。本应早日传警,乃因主人待妾复命于圣母峰上,故而不得不先行西上,好在紫虚道人并无加害令师祖之心,略延误时刻,还不至造成大恨。妾于圣母峰见得主人之后,面陈令师祖所托转讯一事,幸获主人面允,得重返武当山面述警讯。
哪知君正和好友饮宴偏殿,且正值兴高采烈,君侧青衣女,美貌绝伦,想必其为君竹马爱侣,良友情人,欢饮正洽,妾纵有要事,也不忍惊散酒兴,但主人限期迫切,妾又不能多留片刻,故而留书致意,临去依依,颇不胜情,但愿后会有期。
绿云草上。”
雁秋拿着信笺,心中暗自忖道:“这件事势需禀告师父,但如把绿云留函交阅,又可能招来一顿责骂,如果隐瞒这件事,又怕害了师祖散浮子的性命。”
他一时间犹豫难决,站在他身边的罗寒瑛,早已看得不耐起来,恨声道:
“事关师祖他老人家的生死安危,你怎么拿着信发起呆来,快些想想,看该怎么办啦?”
雁秋被姊姊一叱,登时定了主意,决定拼受一顿责骂也要把绿云留函交呈师父,心念既决,立时答道:
“这事我们是没有法子自作主意,我把这封信送给师父看看,让他老人家作一裁诀。”
也不待寒瑛回答,立时向悟玄子静室中跑去。
这时,悟玄子房中除了慧觉和一萍生外,还有万里游龙吕九皋和武当派掌门松溪真人张慧龙,五个人团团对坐,看样子是在商量什么事情一样。雁秋到了房门外,迟疑着不敢进去。
张慧龙面门而坐,看雁秋手捧一张白笺,徘徊门外,正待转告悟玄子,让他进来,背门而坐的慧觉,突然大声笑道:“秋儿,你手里捧的什么信?有事情怎么不进来呢?”
松溪真人只听得心头一震,暗自忖道:“武林传说东海三侠中慧觉长老,修为功力之深,已达剑侠之境,今天看来,果是不假,他头未回望,目未